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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但鑑於出事兒後及時回家養傷了,所以八卦秘聞也就零星兒聽了幾耳朵便至此作罷。

“那第二樁呢?”

王二這幾年小生意做的卻也從守口如瓶變成了個話嘮的性子,他這一想到什麼,便有些滔滔不絕之勢,“劉大媽,那工部尚書趙文華的事兒,我這兒倒是聽人說了一個說法兒,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就這麼一說,你們姑且這麼一聽,圖個樂呵即可。”

旁邊坐過來準備讓青染號脈的一老先生閱歷豐富,想必是頗有疑竇,便插嘴道:“這事兒當年沸沸揚揚,眾說紛紜,我卻想聽聽這位王先生的說法。”

不過這第二樁他倒是當真說出了點兒門道兒。

要知道,這趙文華是嚴黨的得力爪牙,更是直接認了嚴嵩為乾爹,可見其為人惡劣之至,而後因修築正陽門樓不力,又接連來了幾人一併彈劾其行事驕橫、貪贓枉法吃喝嫖賭無一不通,便被罷黜了官職,讓其回家養老。

其實對於這種貪官而言,即使沒收了家產,然後回到原籍遭受眾人唾棄,但私底下藏的家底兒恐怕好好歹歹也夠支撐下半輩子吃用的,更何況他與嚴嵩交好,嚴嵩也不會放任其自生自滅不管不顧,所以,這趙文華的下場,在當時人眼中,恐怕就是抬不起頭來的過完餘生也就罷了。

但平地起驚雷,有一天那趙文華的兒子回家一看,自己個兒的老爹居然倒在血泊之中,仔細一瞧,這肚子上尤是鮮血淋漓,肝脾爆裂,腸子都出來了。

如此戲劇性的結局,想來大家夥兒想不關注……都難。

此事在當時一下子成為了議論的焦點,但不知為何,趙文華的家人卻選擇了低調到不能再低調的方式,將他草草葬了。

王二點點頭,捋捋清了事情原委,方開口道:“話說那是十年之前……”

十年之前,有兩位神童,二人皆已考中了舉人,準備參加當年的會試。

此二人不僅才華橫溢,且相貌亦是極為出眾,一個年方十七,英氣俊朗、丰采高雅,另一個年齡才不過十四,卻也是玉樹臨風、器宇軒昂。

不僅如此,二人還是如伯牙子期般的知己。

為了稱呼方便,便用他們老家之地慈溪與華亭代稱。

然則天公不作美,兩人第一次會試卻都未曾中舉,華亭公子的事與之並無太大關聯,所以就暫且不論,我們就且說說這位慈溪公子。

慈溪公子家中有一賢妻名喚蘇錦,據說在其進京趕考之時被某權臣家的大公子無意間瞧中,這位公子哥兒便給慈溪公子去了封信,讓他趕緊休妻,其他條件皆好說。但慈溪公子一聽便勃然大怒,但又眼見這考試之日迫在眉睫,他便暗自思量著如來日中第,定可不怕那位權臣公子的威脅,說不定還可以修書一封直至御前,揭露那人惡行。

彼時慈溪公子仍是書生意氣,也不知官場龍蛇混雜,僅憑一腔熱血,便抱定了這個主意參加會考。他考試時一見那題目便洋洋灑灑,將心中憤懣傾瀉而出。

考罷,他認定自己來日必入三甲,更認為蘇錦一事必能化解。

但當朝廷張榜公佈名次時,慈溪公子驚訝的發現自己榜上手機,而在那張紅榜的某個位置上,赫然寫著那位權臣公子的名字。

更讓其惱火的是,那權臣公子居然又去信一封,明目張膽的告訴他,他落第一事,便是那權臣暗中讓人操控的,字裡行間頗有幾分你能奈我何的狂傲驕橫之氣。

慈溪公子怒火中燒,恨不得抄起菜刀直奔那人府上,幸而被華亭公子攔下。

華亭公子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我與你一樣,亦是名落孫山,但我早已料到今日境況,你與我不同,不若先忍了,待三年後再考,反正那權臣公子也已高中,下一屆會考時,就應不會再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慈溪公子猶是憤懣:“那此事豈能就這樣算了?”

華亭公子嘆了口氣:“若只有那大官一人還好,可他背後牽扯太多,勢力縱橫交錯,你又能如何?”

而與其一屆的還有一位會稽公子,平日裡便是極為仗義執言的江湖義氣,此時聽聞慈溪公子一事,更是義憤填膺,“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乾脆直接僱一幫江湖豪傑,把那權臣之子布袋一蒙,一頓拳打腳踢,管他個死活呢!”

華亭公子連連搖頭,好心勸慰:“現在你們無權無勢,挑戰權貴無異飛蛾撲火,更何況若真惹出了什麼事端,恐怕更是落得個慘烈下場。三年不長,屆時你我二人再重新考過,說不定便時來運轉、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