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進補,然而我技術有限,總是弄得裙椐溼連,也沒能將魚叉上來。
雖是如此,每日裡趁君珞睡著時,我仍會來叉上一個時辰,叉到來氣時,索性丟了木杆,伸手去撈,可每每抓住了魚尾巴,那魚用力一掙,便從我手裡滑出去,濺起許多水花,似乎在嘲笑我的愚笨。
抓久了仍是一無所獲,我難免跟自己生悶氣,我果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泡著腳,看著在池塘裡優哉悠哉的遊著的魚,心裡又來了氣,擼上衣袖,非得要抓一條魚回去清蒸不可。
或許是我的視線帶著濃濃的殺意,那些魚今日不敢再來戲耍我,遊得離我遠遠的,我將裙角撩起來綁在腰側,又把襄褲挽到大腿處,深呼吸,喃喃自語道:“老孃跟你們拼了,我就不信我抓不到你們。”
說完輕手輕腳的向池塘中央走去,山泉水是活山泉,到了一定水位就會向山下流去,所以即使到了池塘中央,那水也才沒過我的膝蓋,小心的靠近那群肥碩的大魚,手做抓魚狀。
那群魚還沒有發現危險接近,我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直到它們放鬆警惕,才俯下身去,打算來個魚死網破,抓不到魚也要攪得它們天昏地暗。正在此時岸邊卻傳來一道含著輕蔑的聲音,“小七,你在做什麼?”
我的身形一僵,保持著要撲的姿勢硬碇的回過頭去,看見岸上那道頎長秀雅的身形時,臉上浮上一抹尷尬的微笑,“我在抓魚,你沒看見麼?”
君珞瞧著我古怪的造型,唇邊的笑意更深,“看見了,我以為你是在跟它們玩遊戲。”
囧!我滿腦黑線的瞪著他,有種無力感自心底升起,索性挺直腰板,一臉正經的瞎掰道:“我確實在跟它們玩遊戲,多運動一下,吃起來才香。”
君珞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很淡的一眼,卻讓我再也無法理直氣壯,只得伸了腳在水裡畫圈圈,真是郇悶,要不是為了給他進補,我至於這大冷的天還待在水裡跟它們玩捉迷藏?
君珞完身拾起我丟棄在一旁的武器,挑眉看了看,嘆了口氣道:“木杆沒削尖,你怎麼能捕得到魚?”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三兩下就將木杆的一頭削得尖尖的。
“過來,我教你怎麼叉魚。”我乖乖的走過去,君珞已經除去鞋襪立於水中,他伸手將我拉進懷裡,這是自那日後,我們第一次這麼親近,鼻間縈繞著他帶著茴香清爽的男性氣息,我有些恍惚。
“砰”,頭上被鑿了一個爆慄,我哀嚎一聲,捂著頭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卻進有看完,而是專注的凝視著水面,道:“專心點。”
我癟了癟嘴,只得將注意力放在池塘裡,君珞將木杆塞進我手裡,然後他的大手包裹著我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向我們游來的魚,一邊舉起木杆一邊解說,“魚在水下經過折射作用,它的距離比我們實際看到的不一樣,所以要叉魚,是不能看它在哪裡就叉哪裡,而是要稍稍丟擲一寸的距離刺下去。”
“去”字音未落,君珞已經握著我的手猛的向那條魚刺下去,水花四濺時正中紅心,舉起木杆時,那條肥碩的大魚正在木杆上垂死掙扎,我歡呼一聲,叫道:“今晚終於有肉吃了。”
君珞在一旁寵溺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徑直向岸上走去,我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崇拜的道:“阿珞,你好厲害,我在這裡搗鼓了好幾天,什麼方法都用盡了還是一無所獲,沒想到你一下子就叉中了。”
君珞日過頭來,揉了揉我的頭髮,就像揉一條狗似的,“如果連這些野生技能都不會,我與沐瀟早就在東吳被困於山中的那些日子死了。”
我心中本來還有些不滿他將我當成一條狗,但聽到他的話,我卻沒有閃躲,呆呆的看著他,“你們在東吳一定受了很多苦吧,阿珞,不要再記掛看過去了,人活著應該向前看,如果你總是記著那些痛苦的過往,那麼也會錯過當下的美好。”
君珞身形一怔,半晌都沒說話,最後才緩緩的笑了,道:“是啊,當下的風景才是最旖旎美好的。”
上了岸後,君珞在池塘邊搭起了火堆,我剛將魚剖了,然後拿著剛才的木杆將其串上,拿到火上烤著,山中靜謐,此時只聞枯葉燃燒時的“噼啪”聲。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君珞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偷偷的打量著他的臉色,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樣蒼白,心裡多少寬慰了些,他的傷好了,應該就要下山了吧,他畢竟是北齊的皇帝,山下還有許多事需要他去處理。
這些日子他再沒提過讓我與他一起下山的事,我也拖著不回答,只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