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一天,君珞便會不再顧慮我的安危了?
“你猜她為什麼要動顧凌舞?”眸色沉了沉,我一直想不通嵐兒為何要動顧凌舞,可是剛才突然靈機一動,才想到這個可能。
“因為凌嬪,不,孝儀夫人壞了龍裔,萬一誕下龍子,那麼她的孩子便不是皇長子,北齊向來有立儲當立長的規矩,她要她的孩子坐上儲君之位,只能向孝儀夫人下手。”雲秀略思索一下,道。
我搖了搖頭,“我倒覺得她並不是為了儲君之位才對顧凌舞下手的,她還有更大的陰謀,或許這個陰謀已經超出我們後宮的範疇,她想要的不是儲君之位,而是天下。”
“天下?”雲秀的臉色變了變,仍是疑惑道:“娘娘此話教奴婢越發難懂了。”
其實作業要不是與君珞一談,我也不會有這樣的聯想。昨晚君珞說,顧相擁兵自重,以前我雖在顧府長大,卻對顧正言在朝堂上的叱吒風雲的事漠不關心,所以並不知道他的權勢有多大,昨夜經君珞一說,我才知道他的權勢已經威脅到君珞的皇位。
如今天下動盪,張黎昕與蘭陵王各傭兵三十萬,而僅是顧正言一人便傭兵五十萬,幾乎奪了北齊一半的軍權。與東吳大戰,張黎昕與蘭陵王損兵折將,實力已經無法與顧正言相抗衡,恰在此時,時局已變,天下三分之局變成兩分之局,而這兩分之局因紫薇星宿主的出現,最終會合二為一,因此南陳暗中已開始整兵待發,就等著北齊內亂,好將北齊一舉拿下。
顧凌舞這事出得及時,顧正言看似對君珞忠心耿耿,然而他的狼子野心在敢將顧清風送進皇宮魚目混珠時就已露了出來。他若知道顧凌舞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會用此事大做文章,到時君珞的處境更加不妙。
君珞一直未曾以欺君之罪懲治顧正言,便是忌憚他的勢力,現在顧凌舞出事,君珞必定會息事寧人,以待時機而動,所以就算我去向君珞請旨,他也不會允。
不過是讓他為難罷了,而嵐兒最終會選擇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又是為了什麼呢?
“是啊,顧凌舞的事一旦鬧大,依顧正言的脾性,他會善罷甘休麼,只怕此事到時會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天下動盪不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凌舞已經死了,就算找出兇手悠如何,不過是給力顧正言光明正大造反的藉口。”我緩緩道出心底的擔憂。
原來君珞已經是如此為難了,他在這樣為難的時刻卻仍是想到要護我周全,我心裡又怎麼會不感動,此時我似乎有些明白他將嵐兒留在身邊的用意了。
雲秀眸中神色驚疑不定,又瞧了瞧我懷中的帝姬,道:“娘娘,可是就這樣放過皇后……”
“就算這事鬧了出來,我們能討得了好麼,當日不光只有皇后一人待在顧凌舞身邊,還有我,我亦與顧凌舞獨處,倘若皇后有嫌疑,我又豈會沒有?”這便是嵐兒的高明之處,她將每一步都計劃得如此好,讓人不知不覺的鑽進她的圈套中。
那日在偏殿外,她並非真心攔我,而是激我跟著顧清風進去,這才有了顧凌舞臨終託孤的一幕戲,然後她緊跟著進來,便是要讓她的行跡不會露出絲毫的可疑之處。
這樣一想,我心裡又是一驚,莫非連當日婉玲也是她早就安排好的,然後讓我順理成章的取出那枚銀針,並帶回婉玲,這一切都可作為她來日脫罪的證據,我竟是不知不覺見被她算計得這樣深。
雲秀的臉色也變了,她看著我,想來是與我想到一起了,我忙道:“姑姑,那枚銀針,你可收好了?”
原來嵐兒要對付的是我,可是剛才她明明可以附和著我請旨驗屍,為何到最後關頭她卻放棄了?
“奴婢將它藏起來了,娘娘,倘若皇后娘娘要對付你,那麼那枚銀針會成為娘娘的罪證,娘娘,銀針留不得。”雲秀壓低聲音道,她的臉色出現一抹急色,想來一驚明白箇中因由。
空氣頓時緊繃起來,此時懷中的帝姬似乎感應到什麼,突然哭聲大作,我低頭瞧著她哭得皺巴巴的臉,道:“姑姑,將銀針收好,如果我們現在譭棄,難保他日不會被人指控毀滅證據,到時這殺人的罪名便真的坐實了。”
怎麼也沒料到顧凌舞的死會給我帶來這麼多麻煩,看著懷中哭鬧不休的帝姬,我只覺得頭越發疼了,君珞說得對,要在這噬血的後宮生存,我必須要有足夠強的實力,而現在,我尚且連自保都嫌能力不足,又如何站到他身邊?
雲秀愀然變了臉色,她亦沒料到這事會牽出這麼大的干係,遂急急的退下去了。
雲秀走後,我抱著帝姬站起來,此時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