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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吉苦笑道:“紅人?這幾年來,爺不是打仗殺人,就是拿朝中官員開刀,這些事有什麼好說的?你以為爺會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我的心抽動了一下,卻聽小順低聲喝道:“元吉,你太多嘴了!” 元吉神色一頓,低了頭不再說話。
我也只得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踱回櫃檯,看著那緊閉的門發愣。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門突然開啟了,我一驚,連忙向門口望去,只見南風瑾大步走了出來,神色竟有幾分憂傷,小順、元吉見狀都是一怔,不敢開口詢問。
他在門口站了一站,輕聲說道:“今天晚了,先住下吧。”說完往樓上走去,小順連忙跟了上去。元吉這才走到我跟前,說道:“勞煩老闆了,我們可能還要打擾一夜。”
我連忙笑道:“哪裡的話,請。我馬上讓子墨來服侍各位!”
元吉這才轉身上了樓,我朝那雅間裡望去,文馨神色複雜,目光卻有一絲黯然。
我怔了怔,低頭下了樓,喚來子墨,這才回了房裡。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得起身披衣,往後院外的小閣走去。剛出院門,就看見文馨獨自坐在小閣內,默默無言。
我慢慢地走到她身旁坐了,輕嘆道:“他來這兒究竟是幹什麼?”
文馨神色微頓,嘆道:“找人。”
我不解道:“找什麼人?”
文馨嘆道:“找一個雲其山門弟的人,按輩分來說此人也算是他的師叔。三十年前,因犯了門規,被逐出師門,此後他在江湖上也算是闖出過一些名堂。只是十年前他的夫人過世了,他才來了東海城外的一處叫東廬的地方隱居。”
我皺了皺眉,道:“他找他做什麼?既然已經不是雲其山門弟的人,難道與他還會有什麼牽扯?”
文馨沉了眼光,淡淡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牽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找的那個人,有點邪門。”
我一驚,嘆道:“邪門?什麼意思?”
文馨嘆道:“此人號稱奪魄心君,專門研究一些歪門邪術,最擅長使用一些巫蠱之術來控制人的心神,總之不是什麼善類。當年就是因為他研究這些邪術,走火入魔,才會被逐出師門。”
我悚然一驚,突然說不出話來。他來找這樣一個人,不知所為何事?
文馨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他找他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值得他冒著風險跑到東海來,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我心中不安,只是沉默。文馨深思半晌,看了看我,輕聲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問了我些什麼?”
我怔怔道:“他問你什麼?”
文馨抬眼向湖面上望去,幽幽道:“他問我,馮雪兒一年前離開荊州之後,現在人在哪裡?”
我望著那湖面,碧綠的水面似乎寒意漸深,我閉了閉眼,問道:“你怎麼說?”
文馨道:“我說,她想離開這裡,結束這一切。”
我的手止不住發起抖來。
文馨接著道:“我說這個話,都無法讓自己百分之百地冷靜,可是他……他雖然痛苦,卻什麼也沒再問,沒再說。雪兒……”
我斷然道:“你別說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上天註定,我不可能再回頭。”
文馨認真地望向我,嘆道:“你當真能放下一切?”
我嘆了一口氣,道:“為何不能?我們當初費盡心思,犧牲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今天的一切?如今一切都定,為何還要把自己再往坑裡推?”
文馨黯了眼色,說道:“如今已不比從前。他……已經不再是總督府的少爺,身邊的親人死的死,病的病,他如今……”
我冷冷道:“如今如何?在他的心裡,馮雪兒到底都算是他的殺父仇人的女兒,恐怕他自己也未必能放得下!”
文馨閉了口,只是嘆氣,半晌才道:“他要怎樣,我管不著。我擔心的是你……”
我忽笑道:“擔心我什麼?擔心我始終放不下?你放心,我馮雪兒決定要放下,就一定會放得下。經過了這麼多事,如果我還想不開,那我就太該死了!我記得曾經對文馨姐姐你說過,總有一天,我是屬於自由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世上,我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我自己。文馨,你相信我嗎?”
文馨淡淡地看著我,忽然握住我的手,釋然地笑了。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遞到我手裡,道:“也許這個你現在有用,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