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一下子就完全恢復過來呢!
就算是個普通的傷寒,恐怕要完全恢復也要個五七六日,何況蹙離中的是那麼歹毒的化仙散。
如今這忽如其來的一場變故讓這兩個男人忽然都倒了下去,我一時沒了主意。我一向喜歡依賴別人的,可現在看著他們的樣子,卻不忍心讓他們再為這件事多擔心,於是我鼓起勇氣,道:“其實,我有辦法的!”。
他們兩個果然都吃驚的看向我,好像對我的話大出所料一樣。
我清了清嗓子,強裝歡顏,道:“不要以為三界六道就小葉有朋友,我青黛也是有很多朋友的。所以今夜你們兩個誰都不用為小葉和阿金的事操心,我現在就命令你們都回屋去歇著,而我呢,我這就動身,去聯絡我的朋友們。俗話說人多好辦事,我就不信那麼多朋友還打探不出兩個人的下落來!”。
我說得意氣風發的,可是心裡卻實在沒底。我哪有什麼朋友啊!我只是希望這兩個男人可以好好歇息一夜,無論有什麼事,也要有個好身體才能辦事不是!
至於我,一會就去海邊溜達一圈好了,反正等天明再回來,到時他們經過一夜的歇息精神身體都會養得好一些,再商量也不遲。
我在心中打定主意,更加篤定的說道:“快去,本姑娘現在就命令你們,馬上回屋,該睡覺的睡覺,該運功療傷的運功療傷,反正就是不能在這裡杵著”。
我忙著推白芷,蹙離懵懵懂懂的跟著我們向屋子走去,可白芷卻忽然回過頭,狐疑的看我,小聲問道:“青黛,你真的……”。
我忙把食指放唇上,做了個讓他噤聲的手勢,再調皮的一吐舌頭,衝著他眨眼睛:“你猜呢?”。
我不讓他再問,已經一溜煙的跑出院子,站在月光下衝這兩個虛弱的男人喊:“都要很乖很乖的聽話哦。等明早我回來檢查,看誰的傷還是老樣子。到時一定要懲罰”。
那一刻我看到蹙離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淡笑,夜風正吹起他雪白的衣袂,他迎風而立,說不出的飄逸出塵,那些隨風舞動的白色精靈,讓他整個人都離我似遠似近起來。
鯉魚國的春風真暖。
我一個人在海邊溜達,今夜好長啊。怎麼走了這麼久,天還是漆黑漆黑的老樣子?
雖然我並沒有我所說的三界六道的朋友。可是這海風卻可以讓我的頭腦冷靜。
自從來到鯉魚國,所有的事好像都透著一絲詭異,莫名其妙幫著付賬的人,莫名其妙出現的鯉魚精兄妹,莫名出現的一群殺手,莫名失蹤的小葉,阿金,以及現在還沒有回來的阿銀。
所有的莫名其妙就像一張大網,我覺得我們似乎正慢慢走進網中。而出口呢?出口在哪?
阿銀直到我走之前都沒有露面,他這個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現在回沒回去。該不會也失蹤了吧?
市集忽然出現的那群殺手看似想要把我和蹙離置於死地,實則卻是為了抓住小葉阿金。可是小葉和我們剛剛到鯉魚國,甚至都還沒有熟悉鯉魚國的道路呢,自然也不該有仇家,那麼為什麼被擄走?
而阿金我卻實在不瞭解,難不成這群人衝的是阿金?可是為什麼早不擄走晚不擄走,偏偏在我們來了以後,一起去市集的時候擄走她呢?
我越想越頭痛,順手從沙灘抓起枚被衝上岸的貝殼來,向海裡拋去。
那貝殼在暗黑色的水面跳了幾跳,沉入海底深處,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我忽然發現,不光是在鯉魚國有很多解不開的問題,就連這一路上,都有無數不合理的問題存在。甚至從碧波島出發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有不合邏輯的事情存在。
可是讓我細說,我卻又沒了頭緒。
我把自己拋到細軟的沙灘上,仰面看天上的星星。
海浪在我耳邊悠長的拖拽著尾音,海風送來了腥腥鹹鹹的海的味道,而那頭上的星空,那些璀璨的星星,讓我無比的想念起十丈崖來。
我長久的凝望著天上的星,可那些星卻變成了蹙離的眼睛,每一顆星都像一個微笑的眼睛,我曾經和他說過,想在海邊蓋一座透明的房子,房頂是透明的,四面牆是透明的,我可以每夜都躺在那透明的房子裡數天上的星星。
可願望還沒有實現,我就已經沒了肉身,而他更是瀟灑的進了仙班,遠遠的離開了我。甚至把過去的一切都當成是成仙之路的考驗,一場情劫。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等再睜開時,眼裡已經滿是朦朧的水汽。
我透過朦朧的水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