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在自己眼前痛苦離去的片段,還有那劊子手的瘋狂得意的笑仍然歷歷在目,他永遠都忘不了,也不敢忘——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活下來的唯一動力。
樂正宛央聽了韓明軒的話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她被韓明軒得質問逗樂了,只是憐憫同情的看著他,這人其實本質不壞的吧?他父親光明磊落人人稱讚,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被仇恨矇蔽了一切——真是可惜了。
韓明軒以為對方會憤怒的辯駁,卻沒有想到對方以如此奇怪複雜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心裡很是詫異不舒服,莫名其妙的問到:“幹嘛這麼看著我?”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可悲。”樂正宛央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淡淡的說著意見事實。
“莫綢莫凡那兩個假仁假義的人說了什麼吧?而你,卻相信了。”韓明軒想到樂正宛央與那兩姐弟的關係匪淺,很明顯,對於誅魔殿與鬼域的恩怨糾葛肯定是有所耳聞的。
樂正宛央搖了搖頭,無不感概:“你在誅魔殿生活了那麼多年,對於他們的為人,難道還不瞭解?或者說你根本不敢去了解,只是一味的告誡自己,你的仇恨,還有他們的所作為。
因為他們是那麼的純真善良,你害怕,你害怕受他們的影響會讓你忘記了滅門之仇,害怕自己被他們感染,不忍下手。
所以,你一直自欺欺人,不敢面對現實。”
“哼,別以為你很瞭解我一樣,我們不熟!”韓明軒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即張開利爪,矢口否認。
“我們的確不熟。”樂正宛央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之爭論,這本來就是事實。對彼此的瞭解,不過是透過調查得來的訊息罷了。
“好吧,今天不提其他。”韓明軒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再次直入主題:“你說,究竟要怎麼樣才肯為韓叔醫治?”
“我如果不願意呢?”樂正宛央傲嬌了。
“你是聰明人。只要我能做到。”韓明軒信奉只要有利益的牽連,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想的一般。”樂正宛央好歹也是醫學博士中的高材生,在她面前玩心理,還嫩了點——心理學,她可是很自信的。
韓明軒詫異的看著樂正宛央,此人好像對他了如指掌般,甚至,自己剛剛心生的想法都能在第一時間窺視,太恐怖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再正常不過。”樂正宛央當然知道韓明軒心裡的驚訝,哼,還有更厲害的還沒有展現出來呢。
“你究竟想怎麼樣?”韓明軒真的急了,找了很多大夫,包括司馬昌找來的御醫,都是搖頭說醫治無望,甚至,連原因都查不出來——似中毒非中毒,似受傷非受傷。唯一大家肯定的是,如果再不及時醫治,那麼,回天乏術。
“既然你這麼誠懇迫切的希望我有所求,那麼…”樂正宛央一手捏著下巴,另一隻手的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好像是在做著什麼深思熟慮的事情一樣。其實,樂正宛央心裡已經樂開花了,她早就計劃好了的。只是,不能太急,否則會讓對方退縮的。
“那麼…”樂正宛央一副想破腦袋的樣子,“哎,好像我什麼都不需要呢。”
“你…”韓明軒應該氣憤麼?可是對方沒有所求,他就失望?自己不也擔心對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麼?既然沒有所求,難道對韓叔下手只是單純的為了要報復?據可靠訊息,此人並非暇毗必報小心眼之人。
“不過呢,我倒是想到一點。”樂正宛央見時機差不多,也不再故作神秘了。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韓明軒此時就怕對方反悔,倒是韓叔可就真的危險了。韓叔是看著他長大的人,對韓家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因為西門令迦曾經有恩於自己,韓叔也不會冒險前去刺殺——他不允許韓叔有任何意外。
“跟我去個地方。”樂正宛央緩緩的說出。
韓明軒以為是什麼呢,聽到去一個地方,心裡又是鬆了一口氣,又是疑惑不解,該不是有什麼陰謀或者埋伏吧?
“不要將所有人都想象成你那樣卑鄙。”樂正宛央鄙夷的看了韓明軒一眼,“我只是想證實一些事罷了。”
韓明軒半信半疑,防備的看了樂正宛央一眼,眼中有濃濃的疑問。
“我的條件就這點,你自己考慮吧,過時不候!”樂正宛央就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快的答應,也早有心理準備,反正她不怕對方不答應。
韓明軒低頭不語,心裡不斷的掙扎。不動聲色的看了坐在上首自在的喝著茶水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