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在另一個學校裡看到了她——依舊是那抹白色。
你回去吧,她對我說。
想象過千萬次,她對我的解釋。但她什麼也沒說,讓我走。我感覺心口堵了一塊巨石,很疼,疼得難以呼吸,夕陽下她的背影決絕地如一把刀割在心口。我找到了張沁,詢問璃醒為什麼轉學。
為了三個月的婚約。
這幾個字一直在耳邊徘徊,彷彿掉進一個深淵般,黑暗包裹著自己,看不見一絲光明。
無助地在街上游走,我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帶著自嘲、可笑和悲哀。再一次駐足時,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酒吧前,閃亮的霓虹燈迷惑了我的雙眼,我竟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酒精漸漸麻醉了我的神經,眼前一屏一幕都是那個帶著微笑的女生,一個個空杯子疊起,我卻怎麼也忘不了那個人。喧囂的酒吧忽然間只有音樂在響,但僅僅是幾秒。我抬頭一看,那一抹白色身影居然出現在眼前,醉意一下子消失了,我眯著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但腳已經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她此時站在一個男生的身後,驚恐地望著前方的一個醉漢。那種慌張的眼神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衝了上去,反應過來時,那個醉漢已經被打暈了。
希生,我恍惚中聽見她在叫我,但當我看到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生時,憤怒已經淹沒了我的理智,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準備帶著她離開。她這時發現我喝了酒,那種擔心的神色竟讓心裡洋溢起一種奇異的感覺,憤怒頓時消失了,然而我卻因為一時的放鬆,昏了過去。
感覺一團光撐破了眼前的黑暗,我睜開了微微疼痛的眼睛,發現這裡是自己的房間,頭昏昏沉沉的,意識有些模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我欣喜地走出房間以為璃醒在外面,卻發現房子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的氣息。昨晚的一幕一幕如幻燈片般在腦海裡播映,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炫/書/網/整理思緒,璃醒真的喜歡那個男生?這個可怕的想法蹦出腦海,我忽然很想問清楚,很想。
我鼓起勇氣,問了。她的答案讓我既喜既憂——她說她不知道,那麼這說明我還沒有到要放棄的時候。
她訂婚了!這個訊息讓我幾近崩潰,那一天我沒有去學校,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彷彿被千萬根針刺般疼,那種疼卻沒有辦法讓你流淚,只能默默地忍耐著。我沒有辦法接受事實,為什麼?為什麼她最後選擇的不是我?為什麼她要和別人訂婚?忽然,我感覺自己好渺小。
她是你配得上的人嗎?我自嘲地苦笑。
不知躺了多久,我聽到有人敲門。是璃醒嗎?!我猛地回過神來,從未想過自己心中的期盼有那麼大。迫不及待地開啟門,等待她的一個解釋,卻發現門外站著的並不是她。
那是一個有著金黃色頭髮的女孩,她此時正對著我甜甜地微笑,對我說,為什麼沒來學校。
我失落地轉過身不想理她,過了一會本以為她已經走了,卻發現她還在門口,並且走了進來。她擅自坐在了沙發上,依舊是在笑,但是那種笑卻有點,諷刺的味道,她說,你喜歡璃醒姐姐嗎?
我依舊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此刻我真的一點心情也沒有。
喜歡她就去追她吧,那麼快就放棄嗎?她還沒有知道你的感覺吧?去跟她表白!
那個女孩走後,她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
那一晚,我對她表白了。我記得那天站在梧桐樹下靜靜等待的她好美,月光輕輕灑在她身上,她對我說,我們在一起。
也是因為這個,那一晚我徹徹底底失眠了,巨大的喜悅充斥著我的全身,璃醒的一顰一笑一一浮現在眼前,讓我難以入睡。
但是那一晚,我只是注意到璃醒哭泣中的那一抹激動,而沒有看到裡面摻雜的憂傷。
(接下來的情節我不寫了,直接跳到下雨打架那天。)
我和雨柔回來的時候,發現璃醒不見了。在這時候下起了雨,陰霾的天空此時彷彿我的心情一般,我慌張地衝進了雨簾,雨水砸在身上冰涼冰涼的,但並不刺骨,一如璃醒往常對我說的感覺。迷茫的雨水中,我聽到遠處傳來打鬥聲,懷著緊張害怕的心情我疾步走了過去。
十幾個人圍著明御一和慕宸雪,雨水讓他們顯得很狼狽,‘嗒嗒嗒’雨水滴落的聲音和打鬥聲不停回絕於耳,我發現有人想偷襲明御一,於是當我想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隨即雨中暈開一朵紅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