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在練習劍術的時候還在想著如何更接近皇上的事……恆迦看她和須達交了一會手後,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須達壓根沒留意到長恭的異常,還是招招緊逼,每次和長恭交手,他都是丟盡了面子,不過偏偏又是不服輸的性子,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和平常一樣,須達照著平時的招數一劍刺去,這一劍去勢洶洶,須達是用了全力,對於這一劍,他倒也沒抱希望,因為在以往都會輕易的被長恭化解。
在一旁觀戰的恆迦依舊掛著那抹不變的笑容,眼中閃過了一抹奇怪的神色,像是有話要說,卻又什麼也沒說。
長恭正想的分神,這一劍到來的時候她居然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劍已經到了自己的胸口,須達見她沒有招架,心裡也是一驚,慌忙收手,劍氣已經割裂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不淺不深的口子。
“長恭,你沒事吧!”須達趕緊扔下了手中的劍。,過來檢視她的傷口。
恆迦也露出了一副焦急擔憂的表情,”二哥,還不快去找大夫來!”
“只是小傷……沒事的。”長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不用叫什麼大夫了。”
“那怎麼行!”恆迦回頭朝著須達道,“二哥,你怎麼還不去!”在看到須達匆匆離開時,恆迦臉上那擔憂的神色在一瞬間消失了。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就死定了。”
長恭驚訝的抬頭望他。陽光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微微勾起的唇邊帶著一絲嘲諷,“剛才你一直在分神吧,所以才會受傷。”
她愣了愣,不由湧起了一股怒氣,“你明明看到了,為什麼剛才不阻止須達哥哥呢?”
“阻止?”他彎下腰來看著她,嘴角含笑,“這樣才會給你留下比較深的印象啊,下回就不會再次分神,不是嗎?”
“你……”長恭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輕輕笑了起來,伸手想要去碰她的傷口,長恭立刻跳了起來,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傷口,怒道,“不許觶?
他微微一愣,黑眸中微光一閃,笑道,“怎麼,這就惱羞成怒了?”
“不要你假惺惺的,臭狐狸!”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正考慮著怎麼回擊他,忽然見到須達正帶著大夫和斛律光匆匆趕來。
“長恭,傷到哪裡了?”斛律光著急的令大夫上前檢視她的傷口。
“斛律叔叔,我沒事,只是,只是……”她轉了轉眼珠,瞥了一眼恆迦,“就是疼得難受。”
斛律光眼中掠過一絲心疼的神色,又怒視了一眼須達。
“斛律叔叔,”她笑得天真無邪,又帶了一絲撒嬌的口吻,“如果現在能吃一口城東李記的鮮羊奶酥,我一定不疼了。”
斛律光微微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貪嘴,好,我這就派人去……”
“恆迦哥哥最好了,一定會去幫我買哦。”她不等斛律光說完,就轉向了恆迦,黑亮的眼眸中帶著揶揄之色。
恆迦淡淡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這是故意報復他的,到那家李記,差不多要穿過整個鄴城。不過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卻有點覺得好笑。
“好,我這就去。”他淡若春風的笑著。
“不要忘了,除了鮮羊奶酥,還有五味脯,對了,那家好像是在城西哦……”她狡猾的笑著。
這下該把他折騰了一回吧——
賞花晚宴那日,高家成年的宗室幾乎都來了。
初春時節的月夜,銀色的月光透過澄淨的夜色,灑在庭院裡,雨後微涼的空氣中隱隱彌散著桃李的清香。
長恭略帶好奇的打量著眾人,如果不是這次晚宴,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多親戚。她看了看身邊的哥哥和九叔叔,又打量了一番周圍的人,不由暗暗比較起來,雖然高家男子幾乎個個容貌俊秀,但最為惹人矚目的還是非九叔叔所屬。簡直就好比鶴立——打住,打住,如果這樣比的話,那兩位好哥哥算什麼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又偷偷笑了起來。
高湛側過頭,正好看見她一個人在偷笑,淺淺的笑容彷彿月光照耀下飛舞的桃花,天真無邪卻又偏偏嫵媚動人,讓人難以移開目光……他微一失神,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唉,自己在想些什麼,竟然對著自己的侄子……
在轉開目光的時候,他感覺到似乎有人也正注視著長恭,順著那目光望去,他心裡微微一驚,竟然是——皇上。
司樂的宮人們開始撥動琴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