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詞憋笑憋得超級痛苦，抬頭看到大神正用袖子掩著嘴裝打哈欠，紀昀也笑，脫口而出的川普把大媽嚇了一跳：“大媽還子道三明子啊！一看就是見過大四面的人。你家的豆腐腦味道還真不錯，以後一定藏來。”

大媽倒退兩步，拍著胸脯感嘆：“原來是來這邊打工的新疆人啊！穿得這麼洋氣跟個外國人似的，比那些賣羊肉串和切糕的新疆人白多了，一定是在我們這邊長大的！”

隔壁桌的人聽到這話也笑得厲害，直到有人叫老闆加點香菜，大媽才不死心的把紀昀從上到下再盯了兩三遍才端著香菜小盆子走了過去，邊走邊回頭。

顧詞扭頭盯著紀昀仔細看了個遍，還真沒看出他哪裡長得像新疆人了。

大神也打趣，道：“他這樣的‘新疆人’去賣切糕，一定有許多花痴富婆什麼的搶著買好麼！”

顧詞想了想，狠狠地點了點頭，大神雖然嘴毒，但有時候說話就是犀利。

紀昀也不在乎兩人的取笑，乘著大媽不注意，把顧詞面前的豆腐腦倒進了垃圾桶，道：“妹兒，味精吃多了致癌。”

顧詞感動得滿臉淚，道：“大神要是有你一半體恤下屬，就是讓我肝腦塗地都成。”

大神挑眉：“好啊，從此我跟紀昀一樣體恤下屬，你現在可以去肝腦塗地了。”

顧詞垂死掙扎：“不如讓我先享受一下被體恤的感覺好麼？”

大神一樂，道：“怎麼沒把你家蠢鳥帶出來？”

一提到蠢鳥顧詞就想起了那句“物似主人形”，一下子就不開心了好麼！怏怏道：“大神啊大神，我們這是在加班撒，又不是出來春遊……其實米豆不怎麼蠢啊，它那是在賣萌好麼！”

大神點點頭，萌就是蠢，別人不是說蠢萌蠢萌嘛！“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們是來談合作的。紀昀啊，我們公司的雜誌打算下個月換成彩版的，你那邊有沒有問題？”

紀昀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顯然在這之前大神已經跟他碰過頭了，“你們那邊排版的時候注意一下色彩搭配就好了，不要大紅大綠招人吐槽啊！我這邊怎麼都OK啦！”

領導談事情顧詞永遠是非常乖巧的用心聽著學著，然後聽到大神說：“嗯，好，就這樣。”

顧詞又轉頭看向紀昀，接著說啊！談合作不是該氣氛緊張嗎？怎麼都不開口了？

顧詞小聲道：“談完了？”

大神抽出餐巾紙優雅的擦嘴：“完了啊！”

顧詞驚呼：“這就完了？這麼快！”

紀昀好笑道：“你覺得我們還需要談什麼？”

顧詞掰著手指開始數：“比如說價格怎麼算啊，有什麼優惠啊，紙張方面的要求啊，對墨的要求啊，還有一次印多少，幾天能出樣本……之類的。”

大神懶得搭理顧詞，紀昀脾氣倒好，故意逗顧詞：“想不到你挺懂的嘛！比別的剛出來的大學生好多了。”

顧詞有些小得意：“那當然，本姑娘大學四年年年寒暑假都找地兒去實習好麼！《新×報》我都去實習過兩次！這些基礎的東西我都懂的！社長簡直不應該讓我從實習做起好麼！”

似乎是看不過眼顧詞丟人現眼，嚴大神不悅道：“價格、墨、紙張和出樣時間這些都是有慣例的，印刷數量不用改。”

紀昀樂道：“對待小妹妹要像春風般和煦嘛~”

顧詞：“囧、囧、囧，你不能指望我一個實習生什麼都懂啊！”

大神不理顧詞，問紀昀：“紀經理，吃好了？”

紀昀吃得很滿意，大媽見他吃完了，又把他的碗端去再加了兩大勺豆腐腦，這才是真正的業界良心好麼！聽見大神問，紀昀眉開眼笑道：“下次我們還來這家。”

大神點點頭，又對顧詞道：“今天事情談完了，加班結束了，你自己坐公交回去吧！”

顧詞臉一抽：“這是加班？”

大神點點頭。

顧詞又問：“有加班費嗎？”

大神搖頭，想了想，一副你賺大了的語氣，對顧詞說：“沒有加班費，但是有餐補和50％的車補啊！”

顧詞心裡一喜，問：“是多少？實習生也有嗎？”

還是紀昀瞭解大神的惡趣味，對顧詞解釋道：“你不是吃了免費的早餐嗎，餐補沒有了，你剛剛坐大嬸兒的車來的，50％的車補也用掉了！大嬸兒，你的惡趣味越來越沒勁了。”

顧詞被氣樂了，一臉扭曲：“紀經理還真是瞭解嚴大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