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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山上松柏蒼鬱茂密,綠樹扶疏,藤蘿纏繞。不知名的野花開了一地,時不時地飄來陣陣幽香。

剛開始,走起來倒是很輕鬆,可是沒有多大一會兒,走起來就有些困難了,山勢越來越陡,重心只能儘量前傾,走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感覺兩條腿痠痛難忍。再加上山林繁茂,密不透風,腦袋上的汗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都快接上捻兒了,直往地上掉。

爬上去還不到一百米,我和大牙就有點告饒了。

大牙在路邊不知道扯了片什麼植物的葉子,足有臉盆大小,當作蒲扇來回扇著,齜牙咧嘴地回頭問我還有多遠。

我抬頭看了看大牙,直搖腦袋,喘著粗氣告訴大牙,當時也沒問陶大爺要爬多高,只是知道半山腰,不過一直也沒看到他說的那幾棵大松樹,看來還是沒到呢。

大牙哼唧了一陣後,扯開破鑼嗓子就開始嚎了起來:“二姐我悶坐繡樓,眼望京城啊!哪個伊乎嗨呀嗨……思想起二哥哥張相公啊……”

出來時帶了四壺水,還沒爬上多遠,就喝光了兩瓶。

大牙估計是唱得口乾舌燥,抓起水壺就要驢飲,我趕緊衝大牙喊:“程爺,程爺,您悠著點兒啊,水也得節省點了,要不沒等到地方,水就喝光了,要是沒水可就麻煩了。”

大牙聽我這麼說,只得小口地抿了一下,然後擰好蓋子,又把水壺塞回了包裡,衝我直抱怨:“要說那老頭也真是的,也不說有多高,我本以為以他那身子骨,頂天也就是五六十米高呢,不成想上來快有二百米了,還沒到地方,早知道這樣,咱咋的也得多準備一下才行啊。”

我也沒有料到環境如此惡劣,也是叫苦不迭。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勸大牙堅持住,九十九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了,憋住尿,一猛勁就到山頂了。

我倆硬著頭皮往上爬,足足又爬了將近兩個小時,快到大中午了,終於看見前邊並排種著的一大排松樹,遮天蔽日的,估計就是陶大爺說的那八棵松樹。

總算是見到希望了,就跟沒吃奶的孩子看到親孃差不多,我和大牙直勾勾地看著那一大排松樹,手蹬腳刨的,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樹下。

喘著粗氣,來不及歇著,趕緊數了數,沒錯,剛好是八棵,總算是到了地方。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遠處山浪峰濤,層層疊疊,隱在霧氣之中,如島嶼般一簇簇一抹抹地懸浮著,像是一卷山水畫一樣,美不勝收。

第三十四章 成化瓷器

我和大牙就在樹下歇了一陣,氣喘勻後這才站起身來。從左邊數到第三棵松樹後,伸脖子往前方看了看,前方藤纏枝繞,也看不見有路,甭說是人,就算是耗子都不容易鑽過去。

我和大牙心裡都涼了半截,畢竟陶大爺說的都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現在還有沒有路,真不好說了。

大牙緊跟著我,用手分開層層的障礙,往裡試探性地走了幾步。這裡生長茂密的“剌剌秧”纏著下垂的樹枝,儼然形成了一面天然的綠色屏障,從地皮到樹頂給遮得嚴嚴實實,從遠處看,誤以為前面就是山體,實際上背後果真另有蹊徑。

剌剌秧在農村見得多了,這種草極為頑固,纏繞在其他植物上拼命往上爬。一旦被它纏住後,基本上就是體無完膚,不到冬天,根本就脫不下這層皮。而且這種東西身上的倒刺像小鋼鋸一樣鋒利,稍稍一不留神,就會把面板刺出一道血口子,很快就會紅腫起來,又痛又癢,所以打小我們對它就沒什麼好印象。

大牙小心地用手拉開外層的剌剌秧,眯著眼睛往裡看了看,順手從揹包裡抽出匕首,身先士卒,一邊清理著這些藤蔓,一邊往深處走去。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和大牙總算是硬生生地打通了前進的道路。

還真是望山跑死馬,瞅著路不遠,可是等我們轉到了山陰時,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山陰背陽,陽光照不到了,也感覺涼快了不少。絲絲涼風時不時地吹過來,身上的熱汗被風一吹,舒服極了。這裡的地形還真有些特殊,就是凹在山體內的一處平臺。如果把整座山看成是被咬了一口的蘋果,那我們所處的位置就在被咬掉的這個豁口處,確實有些像野豬張開的大嘴一樣,看來取這個名字倒還真是貼切。

頭頂上方的崖壁伸出幾米遠,像是一把天然的遮陽棚,把這裡剛好遮住。無論是遮陰避雨,都很方便。大牙轉圈走著,不住地咋舌,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兒荒山野嶺的還有這洞天福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不可思議,匪人所……”

正叨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