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飛這樣的不世天才,又哪裡有我風月此時悠閒地坐在這裡揣摩兵法?”風月從榻上坐起。披散地烏髮飄了幾縷在他的眼角,他低頭一笑,撩開那幾縷亂髮,隨意間斂去慵懶風情,又多了幾分高貴端雅,“怎麼,若飛攜棋而來。又要與我一較高低?“王爺不敢?”若飛挑眉。將手裡的棋盤攤開,緩緩坐到風月對面。長袖撩起,向風月一請。
風月哈哈一笑,搶到黑子,“我於此道並不精通,需執黑子先行。”
若飛的手一把按住風月,“王爺此言差矣,王爺睿智聰慧,天縱奇才,於兵法吏政都是我朝一流人物,這黑子自然是若飛先執了!”
兩人四目相對,卻又都不肯讓步,對峙半響,還是風月鬆開手,勾唇淺笑搖頭嘆息,“若飛總是如此審時度勢啊!”
若飛執黑先行,滿不在乎風月的調侃,“若不如此,我豈不是又被王爺殺得片甲不留?”
“我們棋藝相當,換做別人讓我還來不及,只有你潘若飛每次都如此斤斤計較!”風月執了白字,棋落無聲。
潘若飛地棋風嚴謹步步為營,但風月卻是灑脫大氣,不計較小處得失,若飛的棋因為太過小心計算太過,反而被風月的豪氣壓住氣勢,到底還是風月佔了上風。
“王爺,這一次我可是要贏了!”若飛棋落一角,淺笑如秋月春花。
風月繼續橫掃風雲,“你這敗軍之將,何來言贏?”
若飛嘴角地笑容更深了,“王爺再細看!”
風月細看棋盤半響,臉色慢慢變了,良久屈指敲了敲棋盤,“棋我是贏了,可是這後方……”
“王爺只顧前線進攻,狂風掃蕩,可惜忘記後方地補給供需了!”
風月俊挺的面龐慢慢鋪上一層寒霜,眸子也凝結了一層冰,就連熟悉他的若飛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景歡出了風月營帳,無聊亂逛,便四處打量著這青門峽大營地勢,遠處不停有訓練營兵的吆喝聲,喝聲震天,氣勢磅礴,景歡仰頭看著漸黑的天色,嘆了口氣。一對巡邏兵走來,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對景歡喝道,“你是哪隊的?怎麼不歸隊訓練,到處張望什麼?”
景歡見此處巡邏嚴密,訓練嚴謹,便知道這沈方正治軍有方,忙低首老實回答,“我是萬春郎將的手下,想問一下,何處取些吃食,我們郎將大人餓了!”
那人顯然是受過沈方正吩咐,知道萬春地,臉色緩和下來,一指左邊最遠處幾個營帳,“那裡是伙食營,你去那裡看看,拿了東西就趕緊回營,馬上天黑後要戒嚴,不許任何人隨意走動的!”
景歡忙答應著,向那伙食營走去,摸了摸又咕咕叫的肚皮,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不管下一步要做什麼,先填飽肚子再說。景歡摸進伙食營,左右看了看,沒人理會自己,便聞著香味鑽進一個營帳,只見遠處大案上有幾隻肥美整雞和幾壺酒,帳內又無人,景歡一喜,便躥了過去,包起一隻雞,裝了兩壺酒在懷,就欲往外溜。
剛要出門便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景歡側身躲過直接相撞,那人的手卻極快,一把抓住景歡衣領,破鑼的嗓門就嚷,“哪裡的小賊,敢來偷雞?”
景歡這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一個極為高大地漢子,景歡需要仰頭才能看清他地臉,景歡被他抓住衣領動彈不了,只得舉著手裡的雞向他一笑,“給……給你地!”他故意裝作極為害怕的樣子,那漢子果然鬆手去接雞,景歡手指突然彈起,彈向那漢子的虎口,漢子手臂一麻,景歡趁機身子一矮,就從那漢子的肋下鑽出,抱了雞和酒,哈哈笑了幾聲,一溜煙跑了。
景歡跑出好遠還忍不住好笑,仿若還能聽見那大漢大熊般的吼叫,景歡四處打量了下,縱身躍上一棵大樹,乾脆坐在濃密的樹蔭裡,攤開了包著的雞,手剛談進懷裡的酒壺上,又停下了,頭慢慢的向後扭去,瞳仁慢慢縮緊,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大意,連樹上有人都沒發覺?
腰間一緊,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景歡耳邊響起,“是我!”
景歡的心隨著腰上那隻手劇烈跳動著,艱難地讓自己平靜,“荀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風池河近兩天連降大雨,雷毅已度過風池河繞過風池山,向青門峽而來,風月一定會在此設伏,置冒險入青門峽的雷毅於死地。所以,明天的落霞谷激戰,是你最好的機會!”
景歡的心在沉,他趕到這裡,等在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話?景歡的聲音發澀,“可是,萬一風月在落霞谷死了,雷毅大軍趁機突圍呢?”
“風月在青門峽一事,除了沈方正潘若飛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