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笑臉,一刻恍惚,但很快鎮靜,“那江南一秀呢?若我請了她在軍中做客,景兒是不是因為遇到舊朋友,而欣喜異常?”
“你什麼意思?”景歡笑不出來了,何家在她心中早已死了,而何家唯一一個還能牽動她心的人只有何芮葭。風月,想來早已將這一切打聽清楚。
“沒什麼意思。”風月閒閒地挑眉,“你難道不知道,密宗荀門早已投靠朝廷,而荀門長孫荀涯在蜀山軍中任職嗎?荀涯剛剛大婚,從軍入旅,其妻為江湖女俠,婦隨夫從,偷偷潛入軍中陪伴其夫也不足為奇是吧?”
景歡眼神一黯,風月說地輕巧,她又如何不懂他地意思?他若殺荀涯和芮葭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乖乖待著,不要亂跑,也不要亂動你那顆小腦袋。”風月地手捏到景歡的後腦勺,淺笑,“我還等著帶你班師回朝呢!”
“是幫你找到龍心寶藏吧?”景歡伸手擋開風月的手。
“非也非也!”風月搖頭,“我只要兵器。”
“不還是一樣?”
“不一樣的。”風月仰頭望著頭頂斑駁的夜色,“聽若飛說你解了那局殘棋?”
“那又如何?”
風月的臉色陰沉了許多,“原來十拿九穩也是不可信的。”他心中真實的想法自然不肯說出來,當景歡已經聽出了他的感慨。
“所以,慶王爺,不要老以為自己是贏家。”
“呵呵,你放心,我一定會是贏家的。”風月緊咬銀牙,聲音低沉下去,“只要落霞谷一戰將雷毅拿下,這場討伐戰,我又何愁不贏?”
景歡心中一動,卻又聽風月冷笑道:“這兩天,你最好乖乖跟著我,不然……哼!不要以為我待你特別些,就一再觸我的底線!”說完,轉身便走,“出發了!”
景歡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咬牙,心中百般難擇,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從杭州幼時第一次相見,他就開始設計自己,到清源再見,再到跳仙台景幻仙子墓穴那些時候,最後一切在虎跳峽變成血淋淋的撕裂,他舉起的那隻手,引發了第一支箭,也拉開了整個屠殺的開始。可是,自己為什麼每次想對他動手,又猶豫了?
自己心中的確有種篤定,他不會真的殺了自己,可自己這種篤定又來自哪裡?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存了自己絕不會真的暗殺他的篤定?
景歡心亂如麻,猶豫了下,跟著風月的腳步步出了濃密的樹林,跳上馬,向落霞谷方向而去。
夜風驟起,吹得山木簌簌亂響,怪石嗚咽,動物哀鳴,風雨欲來,大戰在即。
十三 激戰落霞
雨傾盆而下,瞬間就將人澆透,身上雖然穿著蓑衣,可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衣服溼漉漉地帖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視線被雨水模糊。山間不時傳來轟鳴之聲,樹木都在風雨中瘋狂扭動著。
一整個晚上,景歡就跟在風月身邊,匍匐在落霞谷的山石後,景歡摸了把臉,看著身邊被人撐著一塊寬大遮雨布的風月,那遮雨布其實抵不了多少事,本來是可以在平坦處搭起個帳篷的,但風月卻不讓,說是要與將士同甘共苦。景歡看著風月的臉,拋卻平時的嬉皮笑臉,冷峻肅穆,嘴唇緊抿,跟潘若飛反覆商量著戰事,那堅毅沉穩的模樣,又別有一種風姿。黑甲銀盔緊裹著修長健美的身軀,渾身上下再沒有半絲慵懶,若一支即將出鞘的寶劍,傲然萬軍之中,灼目光華絕世傲立。
“王爺……”潘若飛似有躊躇,風月嗯一聲,收起地圖,“上若谷的水已經堵住了,只要將雷毅引入谷中,我們封了他的退路,然後左右夾擊,必要時開閘防水,淹也將他三萬大軍淹死在落霞谷!就怕……”
風月冷笑,“若飛一直擔心他這麼大雨不會冒這個險是吧?”
若飛點頭。
“由不得他不來的。”風月眯眼,斂去眼底光華,“景兒,你仔細看看落霞谷地勢。”啊?”景歡沒料到他會突然叫自己,驚訝了一聲,見風月和潘若飛都盯著自己,這才低頭看著風月修長的手指正遞給自己那張剛捲起的地圖,景歡疑惑地接過地圖,此時雨勢已停。雨水不再胡亂地肆虐到眾人身上臉上,景歡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攤開地圖細看。不過幾眼,就臉色大變,此處地勢居然跟秦主所留的龍心地勢圖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自己認識那圖上的英文地點,乍看那圖也一定會以為就是此處!景歡頓時明白了風月地意思。
“你將秦主的龍心地圖透露出去了,雷毅以為得到寶藏圖,一定會趁著風池河邊馮周部營救長牙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