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棋不說話,只跟著景歡退了一步,這下女子只有一直沒做聲過的淨夏了。淨夏依舊不吭聲,但一雙如蒙在霧裡的眼睛卻一直在風月臉上掃蕩。
景歡不由一笑,“富貴最風流,慶王爺你何不跟淨夏師妹試試?”
風月吟吟一笑,“我倒是想,可不知三哥同意不同意。是不是夏美人?”他雖笑,但語氣冰冷,如這黑洞中的冰冷空氣融為一體,聽在人耳裡,分外陰寒。
淨夏依舊不吭聲,眼卻已從風月臉上移開。
石林一直是眾人的主導,“別爭了,一個個試著來吧。不過……聽說只有六門中人才可以安然無恙進入的。”
“所以不關我的事。”景歡嘻嘻一笑,“石大哥,你可是錯了,應該在六門中找一對情侶來的。”
“不過,情主除外。”石林又加了一句,“三百年重聚,不會沒有緣由的,我們都是命定之人,總會有合適的精血開啟情淵的,特別是情主,那可是仙子愛人琴水尋找了三世的精魂,怎能置身之外?”
這是什麼破道理?景歡見眾人的目光都在她臉上飄來飄去,這陰森森的黑洞又讓人如此的不舒服,突然豪氣頓生,幾步走到情淵前,嘩地抽出恨情,在指尖一抹,一道鮮紅的血跡從指尖溢位,景歡也不知怎麼,身不由己地將手指伸向那兩個飄逸的字。順著字跡的方向,緩緩移動,一股火燙的熱從石頭上鑽入指尖,直入心肺,景歡只覺腦門一熱,一頭的汗便湧了出來。原來這塊石頭,看似黑黝黝毫無溫度,卻是火燙如碳。
“什麼血呀情啊,不過障人耳目罷了。”景歡收回手指,將指尖的血擦淨,回頭,“不過是塊怪石頭,誰愛試誰試。”環顧了四個男人一圈,乾脆站在情淵邊招呼起來,“都來都來吧,愣著幹什麼?”
景歡的目光從荀涯身上滑過,突然害怕起來,將手一攤,“你們三個把血都滴在我的手掌上,我來試。”不管是迷信也好,冤孽也罷,能糊塗就糊塗吧。
“嗯,這個主意不錯。”石林走上前來,咬破手指滴血到景歡手心,溫熱的血比情淵的滾燙又是如此不同,成名,荀涯和風月都陸續將血滴到景歡手心,景歡眼眸一動,對淨棋和淨夏說:“你們的,快點。”淨棋自然聽景歡的,淨夏猶豫了一下,也割破了手指。
六滴血聚在一起,很快融為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景歡心中突然明白,說不定,所謂的龍心,所謂的仙子秘密不過都是個謊言,那曾經伸出的五根手指,那攥緊的拳頭,不都在暗示一個道理嗎?為什麼這些人都不明白?景歡突然將掌心的熱血拍向情淵,掌與石碰,血滴入石,滾燙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景歡只覺手心烙鐵般被灼燒,耳邊轟然一聲,他們所站的石塊轟然倒塌。
景歡只覺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舉動,就像繩子上的泥巴似的被甩入黑暗的池塘,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在景歡覺得自己肯定要葬身谷底的時候,身體卻突然撞到堅硬之物上,骨頭都差點被摔裂似的疼痛開來,更有一股奇異的熱氣襲來,燒的人受不了。頭也收勢不住向硬邦邦的石地上砸去,沒有想象中的劇痛,卻有些軟綿綿的。景歡暗叫僥倖,撞到某個倒黴傢伙的身上了,也省去自己把頭都摔成幾塊了。
幾聲悶哼從身邊各處傳來,景歡眼前被珠光一耀,眼睛緊緊一閉,才睜開眼睛,原來是身後的人舉起了夜明珠,景歡轉著眼珠看眼前景象,身上的劇痛之後,又是一片火熱的燒灼感,原來地面都是火紅的石頭。
“小仙子,可不可以麻煩你轉一下你美麗的腦袋?”身後的人優雅地開口,甚至伸出一個細長的指頭將景歡撞到自己肚子上的頭輕輕一推,景歡的腦袋就“咚”一聲撞到火紅的石頭上,“茲”一聲,有點頭髮燒焦的味道,景歡一下子跳了起來,叫道:“風月!”
風月從地上一躍而起,把玩著手裡的夜明珠,“呀,到火爐了。”
景歡不理他,只到處尋找荀涯熟悉的身影,“荀大哥,成大哥?”
荀涯和成名應聲從一塊火紅的人高的大石頭後走出,每個人都是狼狽的很,衣服上都有些撕裂或者燒灼的樣子,“石大哥,這是什麼地方?”景歡見石林也聚了過來,忙問道:“難不成仙子的墓是座活火山啊。”
“不是這裡。”風月目光連閃,環顧左右環境,“先祖說過,仙子第一道墓室,就是一座普通古墓,除了一口船型碩大棺槨,什麼都沒有。”
“還有六神劍。”淨棋接道,“慶王爺,這個不能忘記了吧?”
風月一笑而過,並不跟淨棋交惡,“不管怎麼說,總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