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有沒有野兔,或許撞到我身上也未嘗不可!”
景歡哈哈一笑,“那最好不過!”
萬春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樹林後,景歡臉上的笑容再次斂去,眼睛落在火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萬春去的時間不長,回來時手裡居然真捏著一隻還扭動著四肢的野兔,“運氣不錯,這傢伙半夜不睡覺,果然撞我身上了!”
景歡聞了聞已經烤的差不多的鳥,吸鼻子,“還是你運氣好,居然成了那株樹了!早知道我就坐在你身邊等著,就有兔子肉吃了,也省得巴巴地裝了人家兄弟,才逮住了人家!”說著還煞有其事地晃了晃手裡的鳥,“兄弟啊,委屈你了!”
萬春聽著景歡說話如此有趣,不由笑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刀光驟起,手起刀落,那還活蹦的兔子皮轉眼就完整地被剝了下來,一張血淋淋的兔子皮就甩到景歡面前。景歡看著那站著血色的毛皮,一陣暈眩,又是血!忍著噁心,剛抬眼便看見萬春手裡那隻兔子,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就跟地獄修羅似的,帶著一團鮮血盯著景歡。
景歡的手一抖,那已經烤的流油的大鳥便向火堆掉去,鳥身上的油見火便發出茲茲的噴火聲,火光一下子變大了。萬春透過火光看著景歡那張被烏草染黑的臉,已經雪白一片。萬春低眸,慌張地用棍子挑那大鳥,嘴裡嚷嚷,“哎呀呀,好端端的,已經烤好了,這些要燒糊了!”
景歡見他手忙腳亂,一手提著那隻血淋淋的兔子,一手在火裡扒拉,臉上的表情又是氣惱又是惋惜,嘴裡還絮叨地說著什麼,便用手裡的棍子往那大鳥身上一挑,鳥挑起半空,落下,景歡的棍子平推,輕巧地從大鳥的脖子插進後庭,手法極準。
萬春再次瞠目結舌,“京又,原來你這樣厲害!剛才看見你打鳥,還當是誤打誤撞,可現在這……這……”
“這個算什麼?”景歡不屑扯唇冷笑,“不過殺一隻鳥,一隻兔子。比起殺人差遠了,不是嗎,慶王爺?”最後那幾個字出口,景歡手裡那油茲茲的火燙的大鳥已如一把劍般刺向了萬春!
萬春,不,應該是風月哈哈大笑一聲,身形如風似電,滴溜溜一轉,避開景歡這一擊,轉到了景歡身側,景歡一擊不中,便不再攻擊,轉身看著風月。
九 大戰前夕
風月站在景歡幾步遠,手裡的兔子依舊晃悠悠地垂在他手裡,那雙澄靜的眼睛也漸漸迷離起來,蒙上一層霧般的色彩,嘴角的笑容也深了起來,“不錯嘛,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慶王爺,你難道不知道,有些人可以改變面容,改變聲音,改變笑容,改變眸色,可是永遠改不掉身上的味道。”
“不錯,還記得本王身上的味道。”風月站在一棵樹邊,乾脆懶洋洋地往樹上一靠,舉著手裡的已經不再掙扎的兔子,“怎麼,肚子不餓了?我可是餓了,要烤兔子肉吃了。”
景歡凝望著他漸漸又變得清明的眸子,有些躊躇不定,他能如此風淡雲清面對自己,也不怕自己認出他,也就根本不會在乎自己會做什麼,景歡乾脆坐下,將手裡的那隻烤焦的大鳥放到鼻子下聞聞,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還真是餓了,軍營裡的吃食簡直是餵豬嘛!”說著還上下打量了風月幾眼,她其實有些納悶的,如此嬌貴的王爺,為何能放下身段,委身在這些髒病粗漢中間,難道就只為捉自己?那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風月走到景歡對面坐下,明澈的眸子透過火光笑意盈盈,“我的軍糧是喂勇士的,而不是養豬!”他嘴角的笑容依舊,可是多了幾分冷峻。
景歡望著那張陌生的臉,似乎要從上面找到風月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部痕跡,可惜,依舊是那個清秀的萬春,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異樣,“王爺放下千軍萬馬,守到著青門峽來,看來真是要風雲鉅變了啊!”她想起萬春剛才給她的透露,如果是風月嘴裡說出來的。而且他身在此處。想來這裡的一場激戰在所難免。
風月也不看她,將兔子叉了舉到火上,淡淡地道:“有肉吃時須大口嚼,莫待無肉空嘆息。景兒,你還是好好享受你今晚的盛宴吧!”
“雷毅是你故意放過來地吧?”
風月抬眸。眸如新月,流光溢彩,“如果我說我是專門來迎接你地呢?”淡如春風的口吻。嘴角依舊是戲謔的笑容。
景歡臉色稍變。“龍心寶藏可不在這裡!”
“哈哈!”風月笑了兩聲,眼眸一轉,清透乾淨如水,不帶絲毫雜陳,“寶藏算個什麼?我是簡朝大將軍王,誓將梵音部消滅才是我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