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他又不傻,惹上何家對他沒什麼好處,若此次不是風厲騙他,說琉璃劍在此船上,他才不敢如此犯險,得罪你而搜船的了。再說偷盜庫銀的事,他自己也會掂量清楚,用銀子封了我們的嘴,他也落個清淨。如此的話他還落個四十萬兩白銀在手,若不如此,他別說銀子,連性命都得丟了。”
芮葭點頭,“也是如此。不過我看他搜人是假,其實早做好殺人洗船打算的,後來是得了什麼信才畏首起來,是荀大哥的妙計嗎?”
荀涯沉吟不語,卻自倒了一杯酒,仰脖喝盡,“芮葭,男人之事,你還是不要管太多,安心做個快樂姑娘不是很好嗎?”
芮葭聽著荀涯又避她不談正事,心中著惱,卻也無法。從她認識荀涯那日起,他就一直這樣,不主張她闖蕩江湖,總說女子該歸守家裡才是,可他自己呢?芮葭想著剛見淨煥女子裝扮的驚豔,又有些發酸,“景兒……是女子吧?”
荀涯一笑,“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別?她和你不一樣,芮葭,不要想太多。”
芮葭又被荀涯避開,也知道再談下去也是無意義,只得閉口不語。
那廂,楊若虎卻拉著心腹大頭密謀了很久,最後也只得出忍氣吞聲之法,並無他計。正如大頭所說:“上次偷盜杭州庫銀之事,幫主並不知道,江湖人朝廷更不會想到是我們與人聯合下手,他們既然清楚要出那個數目,便是知道內情的,我們雖然損失了六成的銀子,卻也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荀門之人向來信守承諾,荀涯要了我們的銀子,自然要替我們保密,大哥,我們也只得如此了。”
“再說,大風山莊之事,殺害風塵的兇手已被丐幫那兩個小螞蟻幫主逮了交到大風山莊,這是最好不過,不然以我們和大風山莊的關係,要替他們在江湖各處找人,如今不過是得罪了何家,明日還不知道得罪了誰家呢!雖然說一切有蛟龍幫擔著,但與我們血刀堂總沒有好處!幫主早已忌憚我們勢力過大,如今讓我們做這些得罪人的事,無非是要接機消弱我們勢力。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力挺那個丐幫,讓風塵之死就跟當年的風羅之死一樣,成為一個不了了之的事。大風山莊如今內部之事,誰都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十六 生日蛋糕
淨煥美美地睡了一覺,只覺神清氣爽,伸著懶腰便跳到船甲上,只見江面開闊,水清河靜,淨煥看著澄碧的河水,心想這應該就是這個時空的長江吧?沒有汙染的江水是如此的美,兩邊偶有高山密林,鳥蟲嘶鳴,欲見水靜山清,天際遼遠開闊。或有村莊小鎮,或有繁華碼頭,或有水田厚地,如此景色,真是那個世界少見的,天然二字不過如此。
淨煥觸景傷情,又想起青谷那些相處多年的姐妹,一個個的沉寂天地間,死的早埋青谷,活的不知未來時日。想著不禁悲從心來,抽出那根自己親手製作的紫竹簫,放到嘴邊,又吹起那些古怪的歡快調子無名曲子。
“你這樣吹湊,還不如吹些悲秋之調來的讓人痛快!”
淨煥放下簫,也不理身後荀涯的話,爬起來便跳到船舷上晃悠悠地坐著,滿頭的亂髮隨風吹起擋住了倔強的眼睛。
“淨煥,你這是何必呢?”荀涯嘆息道。
淨煥回頭突然一笑,“你還是叫我景兒吧,淨煥這個名字,我不想再要了。”
“真的耍脾氣了?”荀涯看著淨煥的眼睛,突然伸出手在淨煥頭上一點,“從小就是個鬼靈精,脾氣倔強,現在還不改,反而更大了。”
淨煥被他一點差點跌了河去,身子一歪就向河下跌去,淨煥也不抓船杆,任由自己往水中落去,眼睛卻直直看著荀涯。
荀涯不料淨煥會這樣耍脾氣,稍愣了一下,這才躍起,長臂一攬便抓住了淨煥的手臂,又向上一拉,俯身將淨煥從半空扯回懷中,“你怎麼這樣任性?掉下河裡可是玩的?”荀涯臉上怒色頓現,呵斥著淨煥。
淨煥貼著荀涯薄薄的衣衫,感受著他懷裡的溫度,卻咯咯地笑起來,噘嘴道:“我沒跟你開玩笑,如果你不想我的身份暴露,就記住從今日起,我叫景歡!記住景歡,而且我是……個男子!”
“哈哈……”荀涯看著淨煥固執如小貓般張牙舞爪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搖頭,“你啊……”語氣裡滿是無奈,眼底也是深深的戲謔,甚至寵溺,淨煥看的心中一動。
“我、我……不是你要我做個男子的嗎?”淨煥的舌頭突然有些打結,而荀涯也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抱著淨煥,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針鋒相對,但又不知各自內心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