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隨陸熾陰而來的人樹倒猢猻散,惶恐地望向陳如風靜待發落。
陳如風掃了他們一眼,終究沒有為難他們,揮揮手道:“罷了,你們都散去吧。”
這一群烏合之眾聞言,紛紛如同獲皇恩大赦般謝過陳如風,然後退出大廳,一刻都不敢在天風幫裡多逗留。
孟千嘯似乎還不放心赤魔聖壇等人,畢竟四使還安然無恙,若他們要突然發難,非是天風幫所能抵擋,他便對藍玉兒道:“媚尊又有何打算?”
藍玉兒嬌笑一聲,完美地遮掩自己內心的不忿,道:“我們這就打道回府!”她另一隻未受傷的手一揮,當先踏出廳門。文子成不甘地瞪了陳如風一眼,終還是與其他三人跟在了藍玉兒身後。
“陳盟主,我們這就去找瑞雲。”孟千嘯朝陳如風一拱手,領著六人順著臺階登上堡頂。
大廳之中一下子變得寬敞許多,只剩下霹家莊與天風幫兩方的人在。
胡九未開始吩咐各人展開善後工作,整個大廳幾乎被夷為平地,所有擺設桌椅盡化為一堆碎瓦,還好除此外其它地方几乎完好無損,不過要恢復也得花一番功夫。
陰霾已散,眾人心頭上都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陳如風對著眾人一笑,道:“多謝大家了!”
凌小玉拖著疲軟的聲音笑道:“幫主你也太客氣了,我們是天風幫的人,保衛天風幫是義不容辭的事!”
大家都對凌小玉所說齊聲附和,陳如風見眾人如此上下一心,團結一致,不禁也寬懷一笑。
他驀地想起一事,稍斂笑容,走到霹守陽跟前抱拳拱手,由衷致謝道:“這次還得感激霹前輩率眾前來為我們天風幫解圍,否則說不定我們早就淪為虎狼之食了。”
霹守陽也一笑道:“客氣客氣!”
“實不相瞞,我還有一事相問。不知你們可有莊主的訊息?”陳如風眉間難掩一絲焦灼之意。
霹守陽自然清楚陳如風心繫霹心晴,嘆出一口氣如實相告道:“當日我們從火神墓中重見天日,得知李林甫因無證據在手而停止了對我們霹家莊的搜捕,但我們返回霹家莊之時,只見火神令擺在桌上,還有一封簡短書信說要老夫代為執掌霹家莊,晴兒她卻不知所蹤。”
陳如風失望地一閤眼,喉嚨一陣苦澀。霹守陽大概還不知道曲蛇轉毒之事,繼續道:“也不知道晴兒她到哪裡去了,不過既然她還能留下書信,應該是沒有遭遇到什麼不測……”
“如果有她的訊息,還望霹前輩相告。”陳如風頭暈目眩地說道,霹守陽不知道陳如風心神受震,還當他是剛剛與藍玉兒大戰一場過度勞累,當即頷首道:
“盟主儘可放心,若晴兒回來,老夫必定第一時間告知。”
陳如風心中拂過唏噓,只覺現在比起方才與瑞雲和藍玉兒的激戰之時還要辛苦。
長安,相府。
李林甫一回府,便已引得全府上下噤若寒蟬。
畢竟在相府效力多年,對李林甫也懂得察言觀色,一眾下人戰戰兢兢地對李林甫行禮,看得到他眼中強壓著的狂怒。
他一進書房,田一山也已尾隨而至,將書房門掩上,雙手顫抖不已。
“老爺,剛剛傳來訊息……”
“說!”李林甫憋了一肚子火氣,“還有什麼壞訊息儘管說出來!”
田一山立刻犯起哆嗦來,聽李林甫這樣一說他就更加不敢出聲了。
他不知道李林甫今天一上朝得知皇上要撤去對陳如風的通緝令,當下力勸皇上收回成命,可皇上卻吃硬他的立場,認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陳如風真的是意欲加害李林甫,對李林甫府中府客的幾十雙眼睛置若罔聞,任憑李林甫如何伶牙俐齒,皇上始終是皇上,縱使他是錯的也沒有人敢說個不是。李林甫就像活生生地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有苦說不出,一口惡氣憋到現在。
“說啊!”李林甫對著田一山吼道。
“是……是……”田一山將頭垂得低一低,醞釀了許久才以蚊聲道:“瑞雲和陸熾陰、元凡、柳飛龍、賀承飄等人都敗於天風幫,被鬼府所擒,瑞雲更是被陳如風打得重傷……”
書桌已被一下子掀翻,李林甫猶如被拔了一身毛皮的兇虎般撲向田一山,將他的頸狠狠地掐著,暴跳如雷地道:“你再說多一次!!”
可田一山被他掐著脖子,連氣都喘不過來又怎麼能說出話呢,他看著李林甫失控瘋狂的表情,面上已漲紅髮紫,拼了命地想扳開李林甫的手,但近乎窒息的感覺一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