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遇到了蛇,嚇得申梓琳花容失色,大叫了一聲。關鍵時刻多虧段雪飛掏出槍來射殺了它。我們也是虛驚一場。金鎖搔著頭:“大冬天的怎麼會有蛇,蛇不是都冬眠的嗎?”
我扶了一下眼鏡:“蛇冬眠是一種普遍的現象,但也有極特殊的蛇不會冬眠,或者冬眠期很短。前提是溫度適宜就可以。你比如說……”我正打算賣弄一下自己的學問,不料聽到有山上碎石順著山坡滑落的聲音。我們回頭望時,一個人影倏地一閃消失了。“小林!”儘管只看了一眼,但我百分百確定是他!
三光卯足了勁兒往上衝,我們跟在後面緊追不捨。金鎖邊追邊叫道:“站住,他媽的你還跑?你給我站住!”
二十八 鳥盡弓藏
金鎖的話是讓我最反感的一句,曾經被人奉為了十大廢話臺詞。你讓人家站住人家就站住了,人家憑什麼那麼乖乖聽你的?別看金鎖喊得聲嘶力竭,可由於體型略胖,此時他已被我們甩在了倒數第二的位置。倒是第一是小崔和申梓琳。原本小崔跑的不慢,因為要照顧申梓琳所以落在了最後。段雪飛和黃銳一馬當先,率先衝上了山坡。段雪飛見過小林,一瞥之下大吼一聲:“你往哪兒跑!”拔出槍來,雙手握住指著小林跑遠的背影。
不料小林聽到段雪飛的聲音,一個閃身躲在了山石的後面。加上高草的遮擋,我們看不到他。就連段雪飛也停了下來。他一隻手舉著槍,另一隻手抬起來伸出兩根手指向前勾了勾。喜鵲會意,她暗示我們不要亂動,然後從腰間拔出兩把匕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我們全都屏住呼吸,為喜鵲捏一把汗。喜鵲此時的行動是很危險的。小林手裡有槍,萬一開槍,喜鵲是很容易成為活槍靶的。段雪飛的用意很明顯,他是想讓喜鵲上前出小林。就在小林出手之前的一瞬間,他開槍射小林。我雖然見識過段雪飛的槍法,但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厲害。在我看來,讓自己的戰友去冒險,這種人顯然不可靠。
眼見喜鵲離小林藏身的山石越來越近了,還有兩三米遠的時候,突然我們聽到了身後的一聲尖叫:“啊!”我們回頭看時,小林左胳膊扼著申梓琳的脖子,右手拿槍指著她,惡狠狠地說:“誰都別過來,過來我就要了她的命!”
小崔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說道:“你別亂來,有什麼事情有好商量,只要你不傷害她!”
小林實在太狡猾了,竟然藉著高草的掩護偷偷溜到了我們身後。此時的小林髮型凌亂,眼中充斥著血絲,嘴邊的胡茬已經很長了。他的嘴裡呵著白氣:“都不要過來,段雪飛,把槍放下!”他見段雪飛還舉槍指著他,用警告的口吻兇狠地說道。段雪飛沒有立刻放下手中的槍。他依舊是堅定地指著小林。小崔上來按下他的胳膊:“把槍放下,就當我求你了行不行?”段雪飛嘴唇翕動,過了片刻他緩慢地放下手臂說道:“這次算你贏了,你走吧!”
小林不敢有絲毫大意,他挾持申梓琳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後走。小崔則像著了魔似的跟著他,怔怔地看著落入魔掌的愛人。
我也跟上去拉住小崔,對小林說道:“小林,投降吧,你跑不了的!”
小林苦笑道:“呵呵,我知道我跑不了,但是我的命不是由你們說了算!我不能落到警察的手裡。”
“善惡有報,有今天這樣的結局是你咎由自取!”我的話語強硬了許多。
“是嗎?”小林眼中兇光突現,他握槍的手不住地發抖,槍口頂得申梓琳的頭不得不歪著。他說道:“你們憑什麼殺我?你們能輕易要別人的命嗎?”
我突然大聲跟他嚷道:“憑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們憑什麼?你憑什麼殺孫進?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我們也沒說要殺你,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誰指使你幹這些事的!你把她放了,我們可以放你走!”
小林紅著眼睛,拼命地晃著申梓琳:“別那麼囂張,張佳亮,你以為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啊?”申梓琳驚嚇得都哭了。小崔趕緊勸我:“佳亮,佳亮,求求你別說了。激怒了他,梓琳就有危險了!”
我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說:“你放開她,我做你的人質。你看我胳膊都受傷了,對你也沒有威脅了吧?”
小林打量了我一下,遲疑了一會兒,說:“你去把段雪飛的槍和喜鵲的匕首都拿過來,再要一副手銬。”眼下這種情勢我不得不照他說的做。喜鵲遞給我手銬的同時,小聲對我說了一句:“鑰匙有兩把,。”然後悄悄在我的外套的口袋裡裝上了一把,又塞到我手裡一把。我把這些東西送過去給小林。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