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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又有人說,直到沈家二少爺去世的時候,他的手裡還是緊緊的抱著那隻“雨過天青”,其中緣由外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此後江南一帶再也沒有出現過“雨過天青”。

番外

“叔叔,您說什麼?”淺淺坐在床邊極力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哽咽道,老人眼神空洞的看著上方的紗幔,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顫巍巍的指著空中的某個地方,喉間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破碎的詞:“瓷……瓷……雨過……”

“您……您說什麼?”淺淺擦著淚水俯身將耳朵湊到老人嘴邊,極其費力的去聽清老人說出的任何一個詞,“雨……天青?那是什麼東西?”淺淺心中納悶。

“瓷……瓷……雨……”老人吐出的依舊是那幾個破碎的字詞,就憑這幾個字詞,淺淺很難理解叔叔說的到底是什麼,無奈的回過頭來,淚眼婆娑看向自己的丈夫。

站在一邊的林謙遜收到妻子求助的目光,俯下身來將跪在地上的妻子扶起,跪到老人的床邊耐心的問道:“叔叔,您能再說一邊嗎?”

伸在空中的那隻手顫抖著朝林謙遜伸過去,林謙遜伸手接住那隻蒼老的手掌,老人無力的掙扎著,似乎想要擺脫林謙遜的手又似乎在他手心比劃著什麼。

林謙遜心中頓時瞭然,伸出自己的手心,果不其然,老人費力的在林謙遜手中一筆一劃的寫著什麼,林謙遜專注的看著老人那一筆一劃,老人寫了一個瓷器的“瓷”字,然後喉間又吐出幾個沙啞的音節“雨……過……天……青……色……”

老人說的很費力,同樣林謙遜和淺淺聽的也很費力,這次淺淺聽清了老人說的話,再加上那個“瓷”字,淺淺心中頓時明白了叔叔想要什麼了。

胡亂的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淺淺急忙湊到老人的床邊,試探性的問道:“叔叔,您……您想說的是不是……放在祠堂的那隻‘雨過天青色’瓷器?”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

“叔叔,您等著,我馬上給您取來。”淺淺站起身來朝外跑去。

老人的手臂無力的垂下,眼神依舊空洞的看著上方,臉上有著祥和的笑意,彷彿透過空氣看到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面孔。

淺淺一路急急忙忙的跑到祠堂,祠堂供著沈家歷代以來的先祖,淺淺的父母早逝牌位也被供在祠堂裡,那隻“雨過天青色”便放在淺淺父母牌位的中間。

那是一隻細頸長瓶,白底藍花,瓶身通體發亮,瓷上繪著一對男女,女子半倚在曲廊的欄杆上,欄杆外是一個荷塘,開著朵朵荷花,濃疏有致的荷葉下,一對鴛鴦相偎依在一起。男子站在欄邊,眼神溫柔的看著神色慵懶的女子。乍一看便會以為瓶上的一物一景皆是出自手繪,但若是細看你便會發現,那一物一景是由一條條裂痕組成,精緻之處讓人咋舌。這便是瓷中的精品“雨過天青色”。

在瓷的製作過程中,雨過天清色是一種難於製作的顏色,因為瓷出爐的那一霎那必須是煙雨紛飛,天青色也就是在出爐的那一霎那形成。雨過天青色對於煙雨的濃度的要求極其的苛刻,無論是淡是濃都是不行,必須恰到好處,可誰又能把握好這個度呢?

煙雨對於天青色來說,是它生命的一部分,而煙雨的量則是天青色的魂,就算在出爐的那一霎間形成了雨過天青,但因煙雨的量不適中,那也只是個半成品,只有形而沒有神。儘管如此,半成品的雨過天青也極易難求,所以在這一帶,燒出半成品的雨過天青的人是少之又少,更別談真正的“雨過天青色”。

而祠堂中的這隻“雨過天青色”便是出自沈家的現任家主沈墨彥,也就是那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之手。淺淺跪在祖先的牌位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目光看向父母的牌位:“爹孃,請原諒女兒不孝。”隨後又是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伸手將父母牌位間的瓷器輕輕捧起。

一路上,淺淺抱著瓷瓶小心翼翼的生怕手一個不穩將瓷瓶打碎,這隻瓷瓶是叔叔心頭的寶更是沈家的寶,淺淺的父母為了這隻瓷瓶更是付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淺淺抱著瓷瓶秀眉緊皺,神色急切的來到老人的房間。

聽到腳步聲,老人的目光朝門口看去,在看到淺淺手中的那隻瓷瓶時,眼中頓時一亮,伸出無力的雙手急切的想去夠那隻瓷器。

淺淺心中瞭然,快步的走到床邊,俯身將瓷瓶遞給叔叔,老人的生命雖已走到盡頭,然而在見到那隻“雨過天青色”時頓時變有了生氣。蒼老的雙手緊緊的拿著那隻瓷器,雙目中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