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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帶來。”

慕容燁陰沉著臉,滿目戾氣,走入安謐無聲的屋內,視線直直鎖住坐在床沿的紅裙女子,她聽到他的步伐,眼神驟變。

她轉身的那一剎那,慕容燁察覺的到她身上沉重不堪的怒氣,宛若狂風暴雨要吞噬一切的毅然決然。

韶靈望著他,心中的怒火早已蔓延至全身,咬緊牙關,將手腕上那串金鈴扯下,費盡全力甩到慕容燁的身上,她怒氣騰騰,滿目通紅,低聲咆哮。

“還給你!往後你我再無瓜葛!”

慕容燁的神色不變,金鈴從他的胸口墜下,伴隨著輕輕的鈴聲,無力地落在他的黑靴前。他抿著如削薄唇,不動聲色地凝視著她死白的臉,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慕容燁卻壓下挺拔身軀,一手拾起那條精緻金鈴,緊握在手心。

“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在,韶光就是安全的嗎?!”她冷笑著逼近。

慕容燁的目光落在韶靈的身後,韶光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雪,雙目緊閉,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透著青紫。很顯然,人還沒有恢復神智。

她的癲狂,也是人之常情。哪怕他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瞧了,也無法繼續無動於衷。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比任何地方還要安全?”韶靈字字發涼,她的眼眸之內,痛苦無處藏匿,壓抑地令人無法喘氣。

慕容燁不曾否認,韶光在雲門出了事,他不能矢口否認就算了。他伸出手去,還不曾碰著韶靈的衣袖,她重重一揮,眉目之間盡是牴觸。

她笑的全身發抖:“我若再晚一日回來,韶光還能活嗎?!你讓我放下疑心,暗地裡卻對付我弟弟!慕容燁,你銘心自問,這是頭一回嗎?你的手下蠻橫地打昏連翹強行將韶光帶走,你就沒想過我有朝一日還是要回來的?”

馬伯正從門外趕來,見她連番怒罵,而慕容燁卻鮮少地沉默寡言,他無法容忍有人違逆七爺的權威,低喝一聲:“韶靈,放肆!”

“放肆?這就算放肆了!”韶靈的眼神發冷,冷哼一聲,輕蔑至極的視線劃過慕容燁的俊臉,輕緩之極地問。“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你還算人嗎?”

每一個字,落在安謐的空氣之中,更是令人髮指的絕情。

她的手裡拿著無憂丹,只是為了挾制慕容燁的籌碼。她本以為,慕容燁在解毒之前,至少不會輕舉妄動!

無憂丹就在她的身上,但如今……她不願給他。

“走,韶光醒來一定不想看到你。”

她默默轉過身子,安然地坐回床沿,重新握住韶光微涼的手,他是孃親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原本從孃胎裡就較為虛弱,又因為遇著一個毫無人性的林術,他年紀小小就受了不少硬傷,她還不曾徹底調養好他的身體,如今竟再遇一劫!

韶光氣若游絲,彷彿她開得藥方,對他沒有任何效果。

慕容燁看了一眼,掉頭就走,俊美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全身的寒意,根本無人敢肆意靠近。

馬伯見七爺走了,也扭頭離開。

“七爺,要找到犯事的人,就怕要一兩天的功夫。”

慕容燁轉過身來看他,眼底晦明晦暗,久久沉默不語。

那串金鈴依舊握在他的手心,宛若握著長滿刺的荊棘,刺得他手疼,但即便這樣,慕容燁卻將其攥的更緊。

漫長的一夜過去,窗外的天已經矇矇亮,五月端來一碗熱粥,神情悲切。“小姐,先喝點粥吧。”

連翹也走上前來,低聲說。“小姐,你先去睡兩個時辰,這兒有我跟他們照看,絕不會有岔子的。”

韶靈卻不曾轉過臉看他們,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她緊緊握了一夜的韶光的手,韶光的手心雖然有了溫度,但還是不停地在發手汗。

三月看她如此固執,便說服了連翹跟妹妹,三人一道去門外守著。

韶靈的面色盡是疲倦,一整天不曾休息過,她神情動容,輕聲呢喃。“韶光,我以為,把你帶在自己身邊,你可以不再做噩夢——”但結果,卻還是這樣。

沉下心來,她摒棄心中的悲傷,又為韶光把了脈,他的脈搏平息,呼吸穩定。

她空有一身醫術,卻甚至無法讓弟弟醒來。

以沾了水的絲帕一丁點一丁點地擦拭韶光乾澀的唇,她神色溫柔,嫻靜如水,墨黑的眸子深處,卻遲遲無法消散陰鬱。

馬伯從門外進來,看著韶靈為韶光擦臉,沉默了良久也不說話。

韶靈一臉平靜地起身,往水盆中浸透帕子,抬起眉眼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