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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韶靈著一襲緋色長裙,胸前垂著素白色的綢帶,一支嬌嫩桃花,綻放在她的肩頭,將她襯托的清靈而嬌俏。她雪肌玉膚,五官精緻,若是此刻站在花雨紛飛的桃花林中,那便更像是不染纖塵的仙子一般。

他的唇畔生出及其淺淡的笑,並不錯愕。她原本就有不俗姿色,稍稍裝扮,便會驚為天人。

“你十五歲那年穿的藍裙子很好看,這條也不差。”他輕描淡寫地說,視線卻不從她的身上移開絲毫。“爺喜歡美麗的東西,錦上添花何嘗不可?”

“我並不知道七爺會撫琴。”韶靈睇著他,低聲說。

“在你心裡,爺除了會殺人,折磨人之外,還會些什麼?”慕容燁的雙眼定在她的臉上,他眼底晦澀,只是哪怕如此自嘲,他的唇邊依舊有笑。

韶靈不經意望了一眼,心中更是落入些許慌亂。

她垂眸望著他至於膝上的左手,手背上的傷疤依舊醜陋扭曲,他並不避諱他殺過人,也並不否認他的雙手盡是血汙,並不乾淨。

“這回,是爺做錯了,不該藉機試探你,想著是要留在身邊一輩子的人……”慕容燁的眼底落入幾分清冷之色,往日的妖嬈風華被沖淡大半,她怔了怔,今夜的他尤為不同,有些陌生。

他的嗓音之內沒有調侃,唯有喟嘆。

她的心,又被重重撞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疼痛,相反的,一股暖流,匯入她的心頭。

他撥了撥琴絃,輕緩之極地笑道。“你心裡的人,是不是風蘭息?”

她回到七爺身邊已經數月有餘,他從未提起風蘭息這個名字,哪怕……她不曾奢望他對此一無所知。

韶靈不敢置信地抬起眼,因為兩人靠的實在是近,他的氣息在她的面頰上若有若無地拂過,像是一陣暖風,他的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斥責,也不像是勃然大怒的前兆。

她身處暴風雨來臨前,此刻越是安靜,就越是危險。

慕容燁冷冷地說:“若不是去尋找無憂丹,你也不會結識他,他確實是極為出色的男子,溫文爾雅,你對他動心,也很尋常。”

她面上笑著,心中卻在嘆氣,慕容燁跟她說的如此真切,她更是心虛,只是揣摩了許久,最終還是不曾將自己跟風蘭息的關係坦誠出來。興許宮琉璃這個身份,早就不必介懷,這世上根本沒有她的存在了。

“不過,他對你再好,也比不上爺,再說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慕容燁突地揚唇一笑,言辭篤定,卻又多了張狂的霸道意味。“我們就不一樣了,怎麼算也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聞到此處,韶靈的唇邊情不自禁含著笑,年少時,她在心裡暗自罵了他無數次,他的刁鑽,總是令她辛苦。哪裡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素來如此自負,輕狂。

慕容燁的眼底,烈火暗自熾燃著,他一改輕佻放浪,鄭重地道。“靈兒,三年前,爺在大漠派了百餘人,無論你去了哪個陳池,雲門都不會斷了你的訊息。爺也想過無數次,要不要把你從大漠抓回來,但就像是今天這隻鸚鵡一樣,哪怕住在黃金打造的籠子,哪怕飛到外面會被木刺著,它還是想出去。”

紅唇微啟,但終究還是如鯁在喉,她的眼底泛著迷離的光耀,心暗自動搖。這一瞬,慕容燁在她的心裡,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殘忍跋扈。

他定神盯著那雙明亮的眼眸,眉宇之間的堅定如鐵。“說服自己給你三年時間,決不能再久,他日你再回到爺的身邊,就必定是爺的女人。”

慕容燁的左手,覆上她輕放在琴絃上的柔荑,她的指尖動了動,最終不曾掙開。他神色一柔,唇畔的笑弧更深,眼底的寂寥轉瞬即逝。

“七爺,我心裡也很亂,說真的,我沒想這麼遠。”她嘴角的笑意很澀,臉上掠過一分窘迫,他的手心很燙,明明快入秋了,她幾乎沁出一身汗。

慕容燁卻不肯放過她:“你今夜為何而來?不就是擔心爺嗎?不就是想解開我們之間的誤解嗎?”

韶靈垂眸,望著他抓緊自己的手,百轉千回。“洛神跟我爭吵的時候,七爺護著我,我心裡很暖。誤以為七爺在說笑,沒有把賞荷的事放在心上,讓七爺等了一整天,我心裡很愧疚。看到那支被七爺找回來的簪子,我始料未及,手足無措。今日,我並不是看輕七爺的誠心,只是當真沒想過要嫁人成人婦……”

“你心裡總算還有爺的位置。”慕容燁長長嘆了口氣,他生氣難過不舒服的時候,若是她無知無覺,實在枉費他多年心思。

見她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