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怒火沖天的看著這個令他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心上像是有一萬把刀在刮般,他從未有一刻,像這般痛恨又不捨一個女人。
兩相僵持片刻,門外便傳來了宮人提醒的聲音。
步幽晴笑了笑,自床上爬起,又一次冷冷瞥過趙璟,得逞又奸猾。
“皇上召見是嗎?”步幽晴明知故問,微笑道:“那還是快些前去吧,太子莫要讓皇上久等了。”
太子清雅的面容有些扭曲,光潔的額頭上青筋畢現,他捏緊手心,咬牙切齒道:
“本宮與你有仇,他又何嘗沒有?本宮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
步幽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徑自掀被走下床鋪,來到太子面前站定,正視太子道:
“不管是你還是他,我都沒有想過要接受。這麼說的話,太子是否覺得心中好過一些?”
看著近在眼前的絕美容顏,趙璟疑惑了,這還是他的幽晴嗎?
不,不是的。
他的幽晴沒有如此絕情凌厲的眼神,她總是那麼弱質纖纖,像一朵空谷幽蘭般氣質純淨,需要人精心養護,而現在這個咄咄逼人,目光灼人的,又是誰?
突然覺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席捲全身,趙璟頭昏眼花,腦中一切空白,彷彿從來都不認識這個女人般。
作者有話要說:無。
64
64、計(二) 。。。
不出步幽晴所料,皇帝召見太子之後,便下旨為她在宮中‘特意’安排了一處住所,讓她以調養身體為由,留在宮內就近監視。
當天下午,至尊無上的德宗皇帝竟然隻身前來探望,這讓步幽晴感到有些意外。
“參見皇上!”
身在宮內,步幽晴自然要時刻不忘該有的禮儀。
德宗皇帝抬手將她扶起,和藹道:“起來吧。朕孤身前來,自是希望幽晴不那麼拘束。”
步幽晴微笑著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將皇帝請入了內庭,宮人們自是不敢怠慢,德宗落座的同時,熱茶便已奉上。
德宗喝了一口茶,又讓步幽晴坐下說話。
“幽晴只需把這裡當做將軍府,有任何要求,便告訴高淳,他自會為你安排一切。”德宗上來便是一番客套。而他口中的高淳,便是她下首站著的一位公公。
步幽晴立刻向其點頭致意,微笑道:“那便有勞公公了。”
那高淳生得還算周正,有些靦腆的樣子,小聲應了聲‘是’便又垂下頭,不敢多言。
“幽晴自知無德無能,竟得皇上如此厚愛,當真慚愧。”步幽晴客套道:“今後皇上若有所驅使,幽晴定當傾力而為。”
德宗彷彿很滿意步幽晴的這番客套話,只見他儒雅的臉上泛出笑容,伸手捻鬚道:
“小小年紀,便手控晟朝七成稅收,現如今又有金礦在手,如果幽晴這般奇才都只是無德無能,那全天下的男子豈非要羞愧撞牆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柔和。
步幽晴斂下眉目,溫和笑了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世上所有皆為吾皇所有,金礦又怎能說是幽晴的呢?”
德宗被她一席話吹捧得很是'炫'舒'書'服'網',不禁挑眉喜道:
“所以朕一直都很喜歡幽晴,說實話,你比你爹好多了。”德宗提起步擎陽,心頭又是一陣唏噓,他自上首座位上站起,負手踱步,悠悠道:“若是當年你爹有你一半識時,也不至於落得那般田地。”
步幽晴面上恭謙一笑,隨著德宗的踱步也站了起來,垂首聽訓。
“眾所周知,朕愛才!當年失去了步卿,朕也感到相當痛心。”德宗站在門邊,抬首望向無雲的天空,不甚感嘆。
步幽晴的臉上依舊微笑,她盯住德宗的背影,彷彿出自真心敬佩這位君王般恭謹謙順,德宗感嘆完回頭,看到的便是步幽晴平淡如水的神色,心中的猜疑減少了幾分。
“幽晴還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嗎?”德宗慈愛和藹的來到步幽晴面前,柔聲問道。
步幽晴迎上那雙精光湛露的眼睛,毫無城府般說道:
“幽晴現在就希望金礦快些運回京城,交到皇上手中,這樣幽晴才可不必每日提心吊膽,擔心金礦會被人搶了去。”
聽步幽晴主動提及,德宗眸光一閃,壓制道:
“金礦的事,朕也聽說了。”
步幽晴見他也不點明,自是要自己說出來,便順從的開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