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閉嘴!”
楚湘剛一開口,楚方寕便從書房內衝了出來,一把鉗住她的肩膀,兇巴巴的吼道: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想毒死我嗎?”
楚湘噤若寒蟬,她顫抖著身軀緊密搖頭,嬌美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楚方寕見她如此,心中到底有些不忍,便將她放了下來,楚湘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腿軟,癱倒在地,又聽楚方寕狠聲問道:
“你說,這碗酒釀中有毒,你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李鳳喝了,現在中毒的便是他了,思及此,楚方寕更是覺得怒火中燒。
楚湘嚇傻了。她顫抖著雙唇,難以置通道:“不,怎、怎麼會有毒呢?我,我不知道,爹,我不知道啊!”
“哼!”楚方寕一腳踢開楚湘抱著他的手,冷哼一聲對下人們吩咐道:“來人吶,把她給我關起來!我倒要好好查一查太師府中的內鬼!滾——”
楚湘淒厲的叫聲漸漸遠去,楚方寕立刻招來老管家,在他耳旁低語一番後,才怒氣洶洶的回到書房。
步幽晴裹著暖裘,跟著門房的家丁來到門外。
寒冷的夜風吹來,她瑟縮了下脖子,走下將軍府門前的臺階,她便看到那個倒在牆邊的火焰身影。
她緩緩走了過去,掌燈丫鬟立刻將燈籠照到那蜷縮的人影身上,步幽晴看清了,與她心中所猜並無出入,是李鳳。
步幽晴蹲□子,將昏死過去的李鳳撥正了,只見她雙唇青紫,滿面泛藍,很明顯的中毒跡象,步幽晴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卻還未死,當即指了門房的下人們將人給抬進了將軍府內。
唉,李鳳啊,你在中毒後,瀕臨死亡之際最想來的,竟然是將軍府嗎?
步幽晴的心中泛起一陣酸楚,看著李鳳死氣沉沉的面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當將軍府的大門再次關上之後,自街角暗巷口探出了一個腦袋,他鬼鬼祟祟的瞄了一眼將軍府的匾額後,便火速轉身消失。
“你是說……她去了將軍府?”楚方寕端坐太師椅上,捏著鼻菸壺,神色陰鷙。
那探子跪在門檻前邊,俯首答道:“是,小的親眼看見福澤郡主將人領了進去。”
“……”
又是步幽晴……
水底靜室中,潮聲迴盪。
“她中的什麼毒?有救嗎?”
步幽晴沉聲追問道。
白髮老太醫一手端端正正的放在膝蓋紙上,一手為李鳳號脈,愁容滿面。
“好在鳳將軍內力高強,有真氣護住心脈,一時半會兒不會毒發身亡,且容老朽取了她的血液,入內研究一番方有定論。”白髮老太醫對李鳳顯然並不陌生,他摸了摸下巴的一捋鬍子,對步幽晴道。
步幽晴蹙眉又問:“是什麼毒還不知道嗎?”
這位老太醫是神醫汶千的嫡傳弟子,行醫五十餘年,竟然還有他不能辨認的毒嗎?
“還不知道。”老太醫據實相告:“如果老朽沒有猜錯,應該是什麼人特意配製出來的,為的就是見血封侯,無藥可解。”
步幽晴陷入沉默。
難道是楚方寕?她讓李鳳去刺殺楚方寕,行跡敗露後,楚方寕才狠下毒手的?
“小姐,老朽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白髮老太醫躊躇道。
步幽晴抬手恭請道:“請說。”
老太醫負手思慮片刻,抬頭道:“這種下毒手法很是新穎,倒讓老朽想起了一個人。”
“誰?”步幽晴追問。
老太醫稍事沉默,低聲道:“是……小公子。”
“……”
這個答案讓步幽晴覺得有些驚訝,但隨即便明白了,為何老太醫會由此懷疑。
明霏確實是醫藥奇才,上回護城河上的毒物便是他出手驅除掉的,放眼整個京城,在醫藥方面出類拔萃又默默無聞的人實在不多,而他又恰巧符合下毒的先決條件,只是,他是怎麼知道李鳳身份的?
帶著滿腹疑問,步幽晴招來了側立一旁的水下總司,問道:“琉璃呢?”
水下總司聽步幽晴問起,便答道:“這些日子都沒怎麼見她,白日裡總是看不見人,夜裡也回來的很晚。”
“她在幹什麼?”步幽晴奇道。
水下總司搖頭,說:“不太清楚。問她也什麼都不說。”
“……”步幽晴再次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