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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步幽晴幽深的目光直視玉笙眼底,只聽她以最冷酷無情的聲音,對玉笙說道:

“嶺南是你玉家的地盤,傳令下去,若一路上遇見佩戴此劍之人……殺!”

玉笙——戎馬山莊少莊主,他再次埋頭看了眼紙上的黑色七星劍,不解道:“他是誰?”

儘管戎馬山莊早在十年前便被歸入她的羽翼之下,但這些年除了利用他們向朝廷供應刀劍,卻是沒讓他們做出一絲殺人的事,怎麼今日心血來潮,要他動用嶺南之力,去殺一個人?

步幽晴沉默不語。

玉笙無可奈何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追問。

因為他知道,一旦她決定的事,除非天崩地裂、星辰移位,旁人無論如何打聽,如何勸說,一概無效。他們唯一要做的,便是做到她吩咐的每一件事,足夠矣!

楚烈出門的那一日,京城下起了大雪,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有些遲,卻好似預告著什麼似的,寒風中大而紛飛的雪花迷了行人的眼,亦覆住了某人的心。

步幽晴僅著單衣,立於獨幽居的院內,如痴如醉的徜徉在雪的世界。她微笑閉上雙眼,仰頭呼吸足以凍徹心肺的寒冷空氣……

‘幽晴,等我回來,便到將軍府提親,我要娶你,我要給你人世間最美滿的幸福。’

他上回臨走前的一番話,猶在耳邊,步幽晴不禁露出一抹諷刺的微笑。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便註定了只有一個結局。

沒什麼可悲哀,沒什麼好心痛,沒什麼要不捨……他與她終究不過是仇人之子,他口中一再強調的情與愛,在她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場可笑至極的浮生一夢,她早已失去純粹,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離成魔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也是因為這僅剩的一步之遙,讓她多少心生了些愧疚。所以才會在風雪飄灑的清晨,獨自置身雪海,任風吹拂,任雪打;他自悔恨,他自傷。

我欲成魔心歸去,孽海無邊天為崖。

命運怎會因為渺小的她而改變?

楚烈啊楚烈,如若真有來世,我們不做仇人,我會還你一世百年相守,花開並蒂。

楚烈帶著一隊百人騎兵出了保定門,一路向南。

晶瑩的雪花飄灑天際,一朵朵搖曳身姿盤旋而下,清雅冷然之態像足了她的氣質。

楚烈呵出一口白色霧氣,換手拉住韁繩,一手便摸上了懸於腰間的黑色七星劍,捏在手中一如拉著她的手般,頓時感覺天地無限寬大,馳騁萬里,何處都可為家。

夜幕降臨,風雪依舊。

隨著一抹鮮紅灑上。風雪之夜,迎來了一場滅頂屠殺。

楚烈帶著僅剩半數計程車兵,竭力抵擋著自黑暗高崖上疾射而來的箭雨,兇險而{炫殘{書酷{網 ,冰冷又血腥。

拼盡了力氣,楚烈護著為數不多的兄弟們躲入了一處密林,密林中昏暗無光,他們的闖入,打破了林中的靜謐,雁鳥撲簌簌飛棲枝頭,烏鴉鷓鴣枯啞啞鳴啼,一如鬼境般陰森恐怖。

楚烈讓兄弟們不要慌,留在原地休息,他則帶著兩名好手,上前打探,可腳下剛走不到百步,只聽密林深處,機簧聲‘咯噠咯噠’作響,楚烈心下大驚,趕忙出聲讓大夥提防離開,只見密林上空迅猛有力的甩出幾十道竹刺,‘噌噌’的向眾人襲來。

楚烈飛身上前……新一輪的拼殺就此開始……

步幽晴抬手接過一隻信鴿,卸下鴿腿上的書信,立即展開掃過一眼,便遞與一旁的玉笙,沉面走開。

玉笙將信展閱一番,連他都不禁要為楚烈的頑強拍手叫好了。

要知道,玉家紮根嶺南數百年,更是江湖中有名的兵器世家,他們創立了戎馬山莊,專門打造兵器與暗器,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只要在嶺南境地,每一寸土地,哪怕你躲到樹洞湖底的犄角旮旯,他玉家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人找到,並設下精巧陷阱,擊殺對方。

可是這些天裡,戎馬山莊共設下十八次死亡之劫,但終究是沒能將他殺死,玉笙想起了那張熱情張揚的英俊臉龐,唇邊露出一抹欣賞的笑。

“這楚烈倒像是生了三頭六臂的妖怪,怎麼殺都殺不死。”青蓮不由心生佩服。

“是啊,我們戎馬山莊傾盡全力亦不能將人殺死,怎麼辦?”玉笙似笑非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盯著那個單薄的身影。

步幽晴沉默著捧著一盆黑炭來到火紅的炭盆前,用夾子將炭球一顆顆放入炭盆,將火勢壓了下去。

青蓮見狀,立刻拿了扇子來到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