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哉不便起來送,娘娘慢走。”悔哉還加了一句。
凡音把門關好,小跑過來抱起郢輕,“太醫怎麼說?”
“胡亂看了一通,也就是這樣了。”悔哉伸著頭向外面看了看,“你怎麼就知道會有人來尋事?”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廊子裡站的小太監們看了我好幾眼呢,我就想著不會有好事,果然料準了。德妃輕易不發怒的人,我以前跟她沒什麼衝突,你呢?”
“我與這宮裡的婕妤不合,與她尚好。不過如今我們都不打算在宮裡長住了,得罪也就得罪了,得罪個妃子倒不是大事,只是你進宮來了這件事讓當時的人知道,得掀起多大波瀾?”
“這多好,不然我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不聲不響的沒了多可惜。”
“皇上沒有再盤問你的意思了,有什麼出去出不去的……我離宮的時候帶你一起走。”
“暫且不理我是因為你和郢輕在,不然指不定怎麼整治我呢。這樣也好,我替你們兩個擋一擋風頭,你也學著點,怎麼狐假虎威。這都是小人的行徑,但對著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手法,你君子那套行不通。”
“我當時發現不對後叫人雕了個鏤空的銅花生,把荷花曬乾了用布包上放進銅花生裡埋在土灰裡烘烤,等香味出來了用線吊著吞進肚子裡,上吐下瀉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些,現在我房裡東西都沒動,那銅花生一定也在,我晚上回去拿來明天給郢輕用用試試。我剛才想明白了咱們四個人一塊吃的飯為什麼只有郢輕難受,恐怕還是那個藥,像是苗疆用的蠱,一個人身上先落下了,平常人的吃食也有可能成藥引,一碰就發作。”
“別扯開話題,知道怎麼辦還不去辦在這跟我說,我又沒跟你們這麼傻中過毒。”凡音扯著悔哉的臉蛋,“我早確定他沒救了,從他死心塌地不離宮開始就知道,不論你做什麼都救不了他,拖著就是拖著,不過既然那邊不讓他好過,我也不讓那邊好過,當年小爺我的震懾力還在呢。”
“所以我需要忌諱好幾種花草,這話我也和皇上說過,但他不信,今天他親眼看到了也不過如此的態度,如果我們不救郢輕就沒人想著救他了……”
☆、凡音鬧後宮 二
“我叫你別給我扯開話題。”凡音翻著白眼,“他那是不信?他是沒法說,你讓他怎麼辦,現在跑去那宮裡把她拽下來好好賞一頓板子,還是各個宮大搜一遍找找誰那藏得有藥?沒長腦子,這叫不動聲色,這叫城府深,懂不懂!”一把拍在悔哉後腦勺上,“你娘跟其他幾房不爭寵吧,怎麼這都想不透呢,他現在是慣著那個女人,叫她膽子越來越大,什麼時候玩過了一頭就栽了,捧得越高摔的越慘知道麼,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天天就待在你那個小情緒裡悶死你才好,你這不是給他添亂麼。”凡音左右晃著身子,“反正生死這回事也就是這樣,我看的淡也不在乎,小郢輕去了就去了,早些去早些解脫,看他天天這樣愧疚我都替他難受,他整個就是覺得他把二爺從你手上搶走了,怎麼著,你還把二爺從我手上搶走了呢,我們三個什麼都別幹,坐那愧疚好了。”
悔哉張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你又啞巴了,我來的時候還想呢,她們怎麼能笨到這種程度,敢給二爺身邊的人下藥,原來是二爺故意慣著的。都這麼下習慣了,都沒想著二爺心裡怎麼忌諱著呢,哎,公皙簡你說二爺現在去幹什麼了?”
“去……”
“換衣裳要不了這麼久,我猜二爺正跟小安子展示什麼叫龍威呢,宮裡那些暗中埋伏的肯定都出動了,你等著吧,這事二爺一定查的徹徹底底。”
“我突然想起個事情,剛才來的是個年輕太醫。”悔哉被凡音這一通說的暈暈乎乎,有種就要茅塞頓開但總卡在哪裡的感覺,“似乎有意告訴我藥方不是他開的。”
“來的是年輕太醫?這不就明擺著了,那位娘娘的人安昌不敢叫來,二爺合用的又去查今天的飯食了,剩的可不就是年輕的。”凡音說到的益處一拍頭,“我又給你繞進去了,我說明天我們去把這後宮鬧上一鬧,你敢不敢?”
“我信你當年在宮中左右逢源張揚跋扈卻沒人敢惹了。”悔哉把身子離他遠一些,“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我明天要守著郢輕,你不重生死,我重。”
“你就是聖賢書讀多了,生死由天命,哎,強求不得。”
郢輕這一頭昏過去算是什麼都不知曉了,凡音和悔哉兩個卻將各自知道的都捋了一邊,到底凡音知道的少悔哉知道的說,悔哉說皇上曾說起要懲辦一個韓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