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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這於我有何好處?六哥無需緊張,只是前些日子六嫂給我說了個事兒……”

“你哪兒那麼些花花腸子?若不乾脆些,我替你說便是了。”李言秉斷然插了話,“這十多年來,全天下都給那老狐狸騙了。他本就打定主意立你為太子,誰知我母后貴為皇后,也非輕易可被打發的。不過是暗地裡陰了魏其顓一道,老狐狸的打算便落了空。老狐狸老謀深算,將太子的虛名封給李言勳,沒有太子印,也不知是如何唬住李言勳的。李言勳哪知他另密草了詔書廢書各一份,死心塌地地替他賣命賣夠了,眼看要逼宮,老狐狸招架不住,這才露了口風。不過,八弟恐怕是十年前便曉得的不是?”

李言瑾讚賞又譏諷地斜瞥他一眼。自然,老狐狸就是他們的爹。

“不錯,太子印開始便在我手上。六哥大哥不正是為了那東西,留下我一條小命麼?”

“所以呢?”良久的沉默後,李言秉毫無關心地問。

“所以我是太子。當然,不光太子印,大哥的廢書亦在我處。”李言瑾亦面不改色地道。

“以為你不愛睏在這種名號底下呢。”

“可我更恨困在這兒。更更怕痛怕死。”

李言秉聽了,略表理解地頷首:“的確不好受。所以你和元大人這對苦命鴛鴦商量好了要夫夫同心將你大哥六哥除去,你坐上龍椅後再封他個寵妾貴妃之類?元大人榜上你,真是別具慧眼。這回他神神叨叨跑來,一副以身殉死的悲慟樣子,是等不及,想提醒你莫忘了他罷。”

“六哥若能趁現在多積些口德多好。”李言瑾聲音平穩,聽不出起伏。

“他是知道五哥定會來解圍不是麼?”

“六哥所言雖說害耳,卻也大部不假就是了。”

“那如今的你剷除我同芍兒的勝算呢?”李言秉問起來,總是事不關己的口氣。

李言瑾仔細想了想,猶猶豫豫道:“一成的一成?”這樣說完又笑了:“落得這般下場,純屬咎由自取。難怪五哥恨我不爭氣。”

“是不爭氣,”李言秉微闔目,點頭道,“難怪特地借了個肚子給你。”

茶都涼了。

“啊?”李言瑾呆呆目視前方,半天才憋出一個字。

“我雖害你全家,但何時騙過你?知道那老狐狸乾的混賬事後,我算看明白五哥到底在謀劃些啥。他知你與元翊琴瑟和鳴,連兒子都給你備好了。”

“琴兒懷的是他的孩子?”

李言秉惋惜道:“天曉得。我瞧你媳婦一個美似一個,誰知遇上你這半路出家的相公,嗚呼哀哉也。你呀,還是求菩薩保佑她懷的當真是個男娃娃罷。否則再來上一回,陸氏保林娘娘恐怕非得來找她六嫂借歪脖子樹不可。我當初憐惜弟媳,又怕你給元美人迷了心,煞費苦心將那謀反逆臣的帽子死活往元翊頭上扣,豈料你這呆子!若你早些醒悟,沒與他廝混一塊兒,六哥如何會這般待你?”

李言瑾只看到他六哥泛青的嘴角一顫一顫地抽動。

半月前送陸施琴出宮,她撫著微隆的小腹,慢吞地上了轎子。李言瑾一瞬想去攙她。

“殿下,您真是個烏龜王八蛋羔子。”陸施琴豐潤起來的臉上泛出笑意,進而更像個母親了,“咱第一回見面時候我就這麼罵您來著,打進了宮可沒敢說過。”

簾落,轎起。

“八弟,”李言秉樂呵地在他眼前晃了晃珠光閃閃的一隻手,“怎麼?想媳婦兒了?你自己不著意也無妨,五哥替你疼著不是?這又扯遠了。”

李言瑾低下頭,沉思片刻也切回正題上面,手指蘸了涼茶在桌上比劃:“六哥打算如何破了大哥和莫決的聯軍?大哥在西,莫將軍在南,你們從西郅調兵,莫將軍可回馬直殺,六哥等於已陷入敵之腹藏,雖說並非不可乾坤扭轉,但若守勢不足,便是殺身之禍。相反,若莫將軍掉頭,大哥空了後背,硬碰硬地和西郅軍槓上,這就同擠水棉花,真要滲進來也是命懸一線。你們此刻都不敢動罷。”

“不錯,若是找著了點子上,我和大哥只會爭先恐後地滅了你。”

“小弟明白。”

“我當然曉得你明白。只是你如今陷於縲紲,說到底該捧了那破牌子出來孝敬你六哥才是。”李言秉攤開手掌,微微彎指,等著李言瑾從兜裡掏東西出來。

李言瑾哭笑不得:“該搜的該翻的,你不是都找遍了?我這會兒上哪兒變塊牌子給你?乾脆弄些能工巧匠來再打一塊來糊弄糊弄巴天磊巴大人,四十萬大軍豈非唾手可得?啊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