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快回客棧吧。後面的事就按我剛才說的辦。”
“嗯,知道了。”焱醜再看周輕重一眼,轉頭朝門口走了。
項尋跟出去送他,再回來的時候周輕重還是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項尋關好門小心翼翼地坐到他的跟前,“你放心,等帶人回了焱雲峰,抓住項擇厚我一定不會顧及任何情份,不會手軟的。”
周輕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面,“不用了,我會親手殺了他的。”
東行中原 之四十三
當晚項尋也是心情沉重,沒再跟周輕重多說什麼,簡單安慰幾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本以為玄霄門的事要暫告一個段落,他們準備準備便要趕往崑崙山了。可到了早晨項尋再次來到周輕重房裡,卻發現他人已經離開只在桌上留了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周輕重昨晚聽見陸少暄說這次殺他的行動潘掌門會出面,他說絕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看看那個玄霄門的掌門到底是何方神聖。他還交待讓項尋派人住進凌雲客棧,以便他那兒有了什麼訊息好能直接傳遞回來。
這再次不告而別實在是讓人氣結,但項尋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想到周輕重喉嚨裡還插著針,只得叫來顧七娘囑咐一番後讓她去了凌雲客棧。
周輕重是天明時分到的馨莊。回到房裡他先仔細檢查了一番,沒人來過。懸著的心放下,他又躺到床上小睡了片刻。
再醒來是有人來送早飯,周輕重問陸先生在不在莊裡,送飯的人說在。周輕重道了聲謝,那人離開,他便開始邊吃飯邊琢磨一會兒怎麼去跟陸少暄說。可還沒等他想出什麼眉目,陸少暄自己來了。
“你剛睡醒啊?”陸少暄看了眼床上凌亂的被褥。
“嗯,喝了酒睡得沉。不想一下睡到了這個時辰。”
“哦,那你先慢慢吃,我一會兒再過來。”
“不用,我吃完了。”周輕重把碗裡最後一口粥喝掉,又掏出塊手絹沾了沾唇角。
“嗯……其實我也沒什麼事。”陸少暄坐下了,“就是看看你睡得好不好。昨晚……”
“讓先生見笑了。”周輕重灌作害羞,垂下眼簾微微收了下頜。
“哪裡。心情不好,借酒消愁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行。”
“嗯,我不會的。不過說到任務……”周輕重一抬眼,“其實昨晚在先生房裡……我不是有心偷聽,但還是聽到了些你們說的話。”
“哦?你聽到什麼了?”陸少暄似乎並不意外。
“我聽先生說什麼‘掌門要親自出面’。嗯……我知道不該問,但飛燕實在是好奇:是什麼人這麼有面子,居然要驚動掌門?”
陸少暄抿著嘴唇摸了摸下巴,突然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周輕重,“飛燕……”
周輕重心裡一沉:糟了,是不是我太心急惹他懷疑了?
陸少暄沒注意到周輕重已經偷偷在指尖上運了氣,自顧自地繼續說:“本來昨晚我以為你是裝出來的,要不怎麼那麼巧偏在鄭掌櫃來的時候就喝多了酒,又那麼巧就進了我的院子?後來我離開馨莊,猜你會偷偷跟上。不過你沒有,看來我錯怪你了。”
周輕重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又萬分慶幸:一念之差啊。
陸少暄見周輕重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心裡也踏實下來,便又說:“既然是錯怪你了,那麼你問我也不妨現在就告訴你。這次不僅是掌門,咱們平陽府的所有玄霄門弟子都要出動。”
“啊?所有?”
“是。”
“到底是要殺的是什麼人?”說著這話周輕重心想:我這命還真是值錢,能換焱雲劍呢。難怪他們要這麼興師動眾了。
“這人你應該聽說過,前不久他還到了肅州,鄭三娘已經見過他。只可惜,當時陰差陽錯地沒法動手,要不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是周輕重。”
“周輕重?!”周輕重故作吃驚,然後又緩緩點頭,“我是聽說過。那先生知道他現在那哪兒嗎?”
“知道,就在平陽府北郊的一個園子裡。園子是遼東幫白虎堂堂主白成嘯買的,這些我們早就查清楚了。只是事情涉及到遼東幫有些棘手。他們現在的幫主叫項八尺,據說是焚焰功的傳人,本來焚焰功正是剋制玄冰寒功的功法,可現在他們聯手,反而更難對付了。而且聽說那個項八尺跟忠興鏢局的當家沈忠興還有些交情,是沈忠興放話保他們一路順利從龍安府到達這裡的。如果不是昨天鄭掌櫃帶來的那人送信過來,我們本是打算要再多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