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主人姓張,後來不知什麼緣故,老張頭說他把宅院賣給了一個年輕人,看打扮,聽談吐,像是個生意人,就是老張頭一家搬出去之後,來了幾個泥瓦匠把院牆給壘高了,之後我也沒見什麼人搬進來過。”
此時,蘭庭已經確定這院子裡就是住著蘭雲深他們幾個,至於著宅子,八成是煙柳盤下的。
“多謝大嬸,我且再等一等吧。”
似乎是已經確定了蘭庭是個老實人,大嬸也熱心起來,“你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哇,這院兒裡有沒有人住還不知道呢。你幾個哥哥長什麼模樣?許是就住在這一片呢?”
“這個……我已與兄長多年不見,現如今他們肯定跟從前不一樣了。”
大嬸若有所思地點頭贊同道:“這倒也是,不如……”
此時,那嬰兒一聲洪亮的啼哭打斷了她的話,大嬸忙輕輕晃著胳膊哄著孩子,“不哭,不哭哦。”接著便輕聲細語地對著嬰兒哼起了童謠。
此情此景惹得蘭庭心裡一軟,心想著小世子八成也要長壯實了。
“大嬸,您去忙您的吧,我若是等不到,再託人打聽打聽就是了,勞您費心。”
大嬸爽朗地笑笑,“沒啥,沒啥。”
她剛抱著嬰兒走了沒一會,蘭庭身後的大門便開了,一個胳膊伸出來,一把把他拉了進去,待蘭庭回過神來,人已經在院子裡了。
“大哥!三哥!”
話音未落,蘭庭已被蘭雲深緊緊圈在了懷裡,蘭澗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似乎稍微鬆一鬆,他就會消失。
“小五,果真是小五。”
蘭雲深的胳膊勒得蘭庭有些喘不過氣,“大……大哥……”
蘭雲深這才哦的一聲鬆開了蘭庭,拭去眼角的晶瑩,抓著他的肩膀把他轉了個圈,“你這段日子在端王府過得怎樣?煙柳有沒有與你為難?他可對你用過刑?殿下呢,你可曾找到殿下?”
噼裡啪啦一串問題砸了下來,一直聽到蘭雲深問到曹翰,蘭庭不知該如何回答。抬眼掃了一圈,卻沒看見蘭淵,還有那個愛哭鬼小世子。
唯恐隔牆有耳,蘭庭壓低了聲音,“二哥和小世子呢?”
“你可還記得蕭映之提過的那個朋友?”
“記得。”
蘭雲深鬆開蘭庭,“老二抱著小世子去投奔他了,煙柳不知道還有個世子,他也不認識老二,讓老二抱著去,正好。”
說到這裡,蘭庭總覺得蘭雲深有什麼事在瞞著他,但蘭雲深一向嘴嚴,他問了也是白問,只得把疑問埋在心底。
“大哥,這宅子……是誰給置辦的?”
蘭雲深呵呵乾笑了兩聲,“哦,這個啊,也是託蕭映之的那個朋友幫著給置辦的。”
“那煙柳怎麼會知道這裡?”
聞言蘭雲深一愣,隨即反問道,“這我怎麼會知道?”
蘭庭又要問,被蘭澗截下他的話頭,“他是王爺,知道也不奇怪,只是他既然知道了,此地不可久留,咱們今夜便離開。”
“三哥!”蘭庭遲疑著,他怕他說出來他三哥會氣得蹦起來,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捆起來,只等到晚上的時候扛著便走。
“說。”
一個字簡潔而有力道,蘭庭知道,他三哥是讓他說了,但是不容商量,說了等於白說。
“我已答應煙柳,只出來這一會,見了你們就要回去。”
聽見這話,蘭雲深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詫異地看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一樣,好半天才問道:“小五,煙柳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了?回去?你怎麼想的?”
“師父說過,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答應了,就要做到。”
蘭澗倒是沒蹦,蘭雲深氣得蹦了起來,氣得哆哆嗦嗦地指著端王府的方向,“重諾?那也要看對誰?他煙柳就是個十足十的小人!你對他重諾,你燒糊塗了?!再者說了,師父?”
他冷笑一聲,繼續道:“他何曾對咱們一言九鼎過,拋下幾個徒弟一走了之,你把他的話當成了金科玉律,可真是他的好徒弟!”
“大哥。”蘭澗出來降火,“師父一向就是那種不羈的人,大哥又不是不清楚,還提這些舊事做什麼。”
轉臉蘭澗又給蘭庭下了死命令,“你休想再回去!老實待著。”
兄弟重逢的喜悅還沒持續多久,就變得火藥味十足,雖然這只是兩個兄長教訓弟弟,蘭庭半點不得反對。
“不對!”蘭雲深終於發覺到是哪裡不對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