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擦著身子,一會醒了服下藥去便會大好。”
彷彿回應他的話般,話音剛落葉夕輕微地“嗯”了一聲便慢慢張開了眼睛,入目看到劉公公在給自己擦身子,面前還有其他人便慌忙胡亂拉過被子來蓋到光裸的身體上,一眼看到皇上,眼中閃過一絲抗拒,似乎極怕,卻又抿著唇作勢便要扣頭。
皇上心中一痛,這抗拒的樣子像極了葉遷的反應。忙伸手製止他:“快躺下,不必見禮了。”起身過去把葉夕摁倒在床上,葉夕掙扎了一下,便乖乖躺下了。皇上轉身吩咐:“拿藥來。”
本是極普通的退燒藥,可是卻不知為什麼葉夕剛剛喝下去便哇得一聲吐了出來,隨即便是抑制不住的乾嘔。皇上在一旁也急了,忙問張太醫緣由。張太醫不期會是如此,一臉茫然上前摸脈檢視,卻是不明所以。皇上一氣,罵聲廢物,又招馮太醫等其他太醫們來。
太醫們集結御陽宮,驚動了各宮娘娘,都忙忙派人打探,等知道生病的不是皇上而是新寵龍陽君的時候鬆口氣的同時也幸災樂禍啐一句“活該”。
各太醫輪番診視,然後會診討論之後卻都皺起了眉頭,眾說紛紜,不管如何先煎了藥讓葉夕喝下去再說。可是,儘管葉夕乖乖喝了下去,不出半刻鐘卻又都吐了出來。馮太醫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道:“既然藥喝不下去,只能用針了。”
葉夕半合著眼瞼,一臉事不關己的冷淡,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心下是多麼緊張。
細細的銀針扎到了葉夕毫無瑕疵的身體上,葉夕顫慄著,全身卻突然過敏般紅透了。皇上一急,搭手一摸,嚇得猛地縮回了手,那白瓷般的肌膚上竟然如此燙熱!龍顏瞬時大怒:“拔下來!快把針拔下來!”
太醫們嚇了一跳,慌忙七手八腳往下撤針,馮太醫似乎想阻攔,但是終究也沒有說出口,幫著把銀針小心翼翼拔了下來。
“愛卿,你感覺怎麼樣了?愛卿?”皇上著急地捧著葉夕的臉問他。葉夕淡淡看了皇上一眼,眼中卻有和冷淡極不相稱的委屈淚花隱現,瞧來竟是無比可憐,他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皇上一時心痛如絞,氣急敗壞罵太醫們:“你們乾的好事!你看愛卿被你們整成什麼樣子了!半個時辰要是愛卿還無法退燒,都給朕提頭來見!”
葉夕似乎想勸皇上,伸手去拉皇上的衣服,手卻無力得半途落了下來。皇上全都看在眼裡,一顆心頓時揪成了一團。
可是在此之後,葉夕卻突然陷入了昏迷。皇上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心下大怒引發舊疾,來看葉夕的成貴妃慌忙讓人給他煎常用的藥來。皇上喝藥之後好些了,卻仍守著葉夕不離開,怒斥全大姬竟然無一良醫。
太醫們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用盡各種方法終於讓葉夕醒了過來,葉夕雖然仍舊迷糊,見太醫們被皇上罵得狗血噴頭,而有一太醫一語不慎觸怒本就暴躁的皇上,立時便要被皇上殺雞儆猴,葉夕慌忙不管不顧拉出皇上,費盡全力喘息了好半天才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來:“世上又豈有在世華佗?生死有命。。。”
皇上卻突然心中一動,止住葉夕對李公公道:“廣貼皇榜懸賞求醫,另外你親自去天緣谷請谷主過來。”
李公公答應一聲“是”,然後有些遲疑地道:“宿廬谷主雖說被人贊為在世華佗,但是卻常年在外不在谷中。。。”
“那就把谷中其他人叫來!”皇上打斷他的話:“懸賞一萬兩,朕就不信朕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救不了愛卿的性命!”轉頭指著跪在地上的眾太醫們:“若是愛卿有個好歹,你們一併給他陪葬!”
李公公忙忙退出去吩咐馬車往天緣谷而去。天緣谷就位於閼京城郊,說起來上一次到這裡來還是十五年前,那時厚帝大病不愈,清王帶親衛入京,當時常住宮中的榮王先下手為強令厚帝廢太子寫詔書傳位於己,同時在清王入宮後對清王下了毒手。當時雖然剛剛在朝一年,但是卻人望極高的葉遷出口勸諫,廢太子姬文輕雖然年幼,但是擁護他的勢力卻不容小覷,而且厚帝是被逼傳位,自然為姬文輕留了後招。姬文輕被廢朝中大臣反對之聲早起,且如今厚帝尚有一口氣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變故。如今清王只帶幾人入宮,這絕對不是他常有的作風,大隊人馬必定在後伺機而動,且清王向來甚得民心、治兵有道,若清王一死,只會有弊無利。榮王被葉遷說動,又知他站在自己一邊,也不愁登基之後尋不著清王的錯處,便命人救治清王。可惜清王中毒已深,宮中太醫迴天無力,正焦急間,卻又是葉遷開口進言:聽聞京城之外天緣谷谷主世外奇人,定然能救回清王性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