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用盡各種手段,出賣自己的靈魂、出賣自己的肉體、出賣所有可以出賣的人和物,換來了比過去更為牢固的關係網和政治後臺。他即用過去龍翼擅長的殘忍手段,也用龍翼所不屑的懷柔手段。龍翼無比看重的尊嚴和驕傲,在他眼裡連糞土都不如。
夜在用人方面也非常的大膽,他極力的籠絡和發掘各式各樣的人才。不論對方出於什麼目的、對他是否真的忠心,只要對方能為他所用,他便不在乎給對方機會。就好比他的貼身保鏢兼右使雲之,便是一個人人畏懼的暴君甚至殺人狂魔,他臉上時常綻放出來的讓人不寒而慄的嗜血微笑,使得站在一旁同樣微笑的夜就好似飼養著野獸的邪惡巫師。然而,正是因為有云之這樣一個可怕的角色為夜所用,夜才能即平安又順利的統治著龍騰堂。
夜嘔心瀝血的經營著龍騰堂,他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生命都用在振興龍騰堂上面。他安置在國外的毒品工廠生產著高質的毒品,他卻成為這些有著一定藥性和振奮作用的毒品的忠實使用者。然而即使有毒品和藥物的支援,短短的幾年時間,他仍舊明顯的消瘦憔悴。他原本就單薄的身子越發的搖搖欲墜。幸好他的身邊有一個貼心的隨從細心的照顧他,要不然,怕是他再過個一兩年就要英年早逝了。
在夜當上副堂主的第七個年頭,在一個大雪紛飛的上午,夜抓起那把家傳的寶刀刺向了堂主龍翼。被神崎家囚困了一輩子的龍翼,終於能夠像自己希望的那樣得到了解脫。他的骨灰按照他的吩咐,葬在了偏宅後院一角的那顆櫻花樹下。三天後,一直臥病在床的唐虞也終於從囚禁了自己半輩子的牢籠中解脫,在臨死前的那一刻,他竟是抱著那顆櫻花樹,淡淡的微笑著離開人世。
用了整整七年的時間,夜終於獲得了龍騰堂的一切,按照規矩,毫無疑問,他登上了龍騰堂堂主的寶座和神崎家當家的高位。如今的龍騰堂,在日本是個深受大眾信任和喜愛的國民企業,而在黑暗的世界裡,它仍舊是那個骯髒邪惡的組織,仍舊從事著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的勾當。它邪惡的爪牙不僅僅伸在日本本土,甚至還伸到了世界上許多個國家。如今的龍騰堂和神崎家,已經絕絕對對的可以稱為一個輝煌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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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堂主之後的來年春天,夜獨自矗立在紛飛的雪中,單薄的身子像一根木樁一般立在那顆櫻花樹前。雪早已經將他的頭髮和衣襟溼透,刺骨的冷也無法讓他有所知覺,他好似靈魂出竅般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少爺!你怎麼又穿這麼少就跑到這裡來淋雪了?!”找遍了主宅的佑也終於在偏宅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見夜又毫不愛惜自己的立在雪地裡,他生氣的衝過去用扇遮住了夜,“少爺!請注意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要知道,你的身體我才剛剛調理好了些,請不要再給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了!”
沉思中的夜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感覺發冷的將佑也披到他身上的外套攏得更緊了些,“佑也,咳咳咳,你似乎對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哦。”
“你看你!又感冒了吧!我的天,把我上次辛辛苦苦照顧你的兩個星期還給我!”聽到夜又咳嗽了,佑也緊張的用自己的額頭貼到夜的額頭上,測量完溫度之後更加惱火了,“居然又發燒了!請你不要這麼擅自對待自己的身體,你是龍騰堂的大當家,你要是倒下了,你讓著龍騰堂老老小小的靠誰去?”
“咳咳咳,呵呵,佑也,你的話很奇怪,說得好像龍騰堂是個大家庭似的。”夜捂住胸口努力的忍耐著不斷往上冒的咳嗽。
“少爺,你又說這樣的話!”佑也不滿的瞪了一眼夜,“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無依無靠的老人、婦女和孩子是靠龍騰堂過活的,你要是不在了,龍騰堂跨了,就沒有人能給他們捐贈那麼多的錢財和物品了!”
夜自嘲的笑了笑,頭有些暈、站得有點不穩,只能虛弱的靠到佑也的肩頭,“這些錢明明就是因為龍騰堂做了很多骯髒的事才賺來的,龍騰堂不過是用榨取許多人的血肉和生命換來的錢去假惺惺的救濟部分人而已。”
佑也皺皺眉頭,他知道夜心裡在想什麼,跟隨了夜整整七年,他可是一直都把夜的一切看在心底、疼在心底。
夜之殤【虐心、奪愛】131
揉了揉夜溼漉漉的發,佑也將骨瘦如柴的夜橫腰抱起,“不管這些錢怎麼來的,我只知道,是少爺你救了我,給了我一個家。龍騰堂,它就是我的家!”
夜早已習慣被佑也這樣抱回房間,他不再做任何掙扎,而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將頭枕在了佑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