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伴著死亡長大的,無數次的命懸一線,讓他的神經強韌,卻也脆弱,當他因無法戰勝對方而受到對手的嚴重威脅時,他會因為這種絕望而失去理智,他只會瘋狂地還擊,以求保住性命。
這個時候無論豪斯如何承諾不會殺他,他都聽不進去,對他來說唯一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就是對手死!
所以他死死掐著豪斯的脖子,用拇指按壓大動脈,即使他能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也在收緊,空氣已經蕩然無存,生命正在流逝,他也不會鬆手。
想活下去,就殺了對手!
豪斯雙眼冒火,他改抓著單鳴的手臂,想把單鳴的胳膊從他脖子上甩掉,卻不知道單鳴一隻青腫明顯受傷的手,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無論他怎麼使力,單鳴都不鬆手,豪斯看著單鳴眼中堅定的殺意,第一次意識到僱傭兵這種職業,究竟如何改變著人的心智,以至於讓他們在生死邊緣爆發出百倍地獸性。
豪斯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也快受不了了,他舉起了拳頭,瞄準了單鳴的太陽穴,最後一次威脅道:“松!手!”
單鳴全身癱軟,只有手臂,硬如鋼鐵。
豪斯眼中閃過寒光,他調動體內的龍血往手臂聚集,然後揮拳朝單鳴的太陽穴打去。
作者有話要說:龍寶寶要閃亮登場啦
☆、第六十四章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突然衝上了擂臺,以雷霆之勢朝豪斯撲了過來。
豪斯把單鳴扔在地上,朝一邊躲去。
一擊狠拳正中豪斯的胸口,把豪斯打得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在圍繩上,如果不是他情急之下瞬間固話了肌肉強度,這一下子能直接把他打趴下。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隻純血龍血人小孩兒,他們一直在跟蹤調查的沈長澤。
孩子一擊擊中之後,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撲到單鳴身邊,叫得聲音都帶著哭腔,“爸爸,爸爸!”
全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震住了,隨後有人反應過來,格鬥場的保鏢端著槍衝了上去,“你是什麼人!”
單鳴睜開腫脹的眼睛,看了沈長澤一眼,那溫暖的手和身上清新的味道讓他感到熟悉和安心,他的眼神恢復了清明,輕聲道:“你他媽來得太慢了。”
沈長澤低頭親著單鳴的額頭、臉頰,顫聲道:“爸爸,對不起,你沒事吧,爸爸……”
單鳴搖搖頭,懶得說話了。
豪斯制止了要衝上來的武裝保安,主持人高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東方少年,而且非常厲害,他是來救自己的朋友或者哥哥的嗎,他居然打中了‘野獸’!上帝啊,他足足比‘野獸’矮了兩個頭!”
豪斯,或者說“野獸”的飼主喀法爾跑了過來,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人?”
沈長澤抬起頭,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喀法爾,喀法爾嚇得心臟狠狠一顫,腿都有些軟。
豪斯對喀法爾道:“沒關係,我來處理,讓他們退下去吧。”
喀法爾道:“這不符合規矩,他不能就這麼跑到擂臺上來,你的對手是‘美人’,而且他已經輸了。”
豪斯扭過頭,幽深地藍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喀法爾,一字一頓地說,“我說,我,來處理。”
喀法爾心頭一顫,額上冒出了細汗,他看了看沈長澤,又看了看豪斯,扭頭坐了回去。
“喀法爾默許了這中途殺出來的少年替代‘美人’成為‘野獸’的對手!讓我聽聽觀眾們的聲音,你們同意嗎!”主持人高聲喊著。
觀眾扯著嗓子嘶喊著,“殺了他!殺了他!”雖然也許他們口中的“他”指的並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大部分人都希望這場格鬥繼續下去,因為剛才沈長澤的那一擊,讓他們對這個小孩兒充滿了好奇,他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個漂亮的男孩子究竟有幾分實力,膽敢貿然地闖上擂臺。
沈長澤低聲在單鳴耳邊說,“爸爸,艾爾他們到了,就在場外準備襲擊,你自己能動嗎?躲到安全的地方。”
單鳴拍拍他的臉,“沒事。”耐西斯已經派了人過來,要把他抬走。單鳴盯著沈長澤的眼睛,再次給他吃定心瓦,“我沒事,做你該做的。”
他們把單鳴抬到了場外,兩個醫生圍著他給他治療。
沈長澤的手裡還有單鳴臉頰溫熱的觸感,他握緊了手,心裡發誓要把這裡永遠地埋葬!
他站起身,轉頭看著豪斯。他很意外為什麼會在這裡碰到豪斯,但是他對追查原因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