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有口難辯。
或許大哥還想最後的掙扎,但是大哥若一日不去東北,遲早有事情敗露讓日本人自己抽自己嘴巴的一天。那詩集中掉落幾頁紙,是大哥寫給報社的宣告,直言自己是中國人,不會向倭寇屈服。熱血鏗鏘的言語,楚耀南為之落淚。
楚耀南急得狠狠抽著自己的耳光,為什麼,為什麼不早些開啟這個箱子,封條明明被更換,清清楚楚寫著日期,為什麼這麼大意,如果早些看到,如果當時就察覺,他無論如何不會離開大哥,不會任那場慘劇發生。
所有的疑團有了答案,日本人,是日本人的圈套。惠子的鬼話,就足以證明藍幫不是幫兇。父親恨日本人,就是為錢為西京政府效力殺人,也不會為日本的錢而去當殺手,這個他相信,他死也相信養父對日本人態度的堅決。
手心冒著涼氣,他拭淚將箱子重新裝起,向屋外衝去,母親迎進來見他面頰紅腫,雙眼噙淚,見他慌張躲避的窘迫,忙問:“寶兒,你怎麼了?”
望望他身後輕聲問:“是被你爹打的?”
楚耀南苦笑搖頭,推開她欲奪路而逃,母親三姨太攔住他道:“去哪裡?寶兒,你爹今天在家,你鬧得什麼,屁股不疼了嗎?”
楚耀南不再掙脫,他認真而焦急地對母親說:“我去尋二叔,有要事!”
106、保鏢
秦樁棟見到耀南有些吃驚,看他失魂落魄般的樣子,一雙俊眼常帶的笑意散去,冰冷的面頰青腫一片,依稀有未擦盡的淚痕。
秦樁棟笑意散去,緊張地問:“你爹出事啦?”
楚耀南搖頭。
“被你爹打的?”秦樁棟拉過耀南撫摸他腫起的面頰心疼道:“總說打孩子別打臉的。”
楚耀南說:“二叔,耀南今晚來尋二叔,毫無隱瞞告訴二叔一件天大的秘密。二叔必須答應耀南兩件事,否則耀南不講。”
看楚耀南失魂落魄般的樣子,卻還堅定地說出這種話,秦樁棟笑罵,摸摸他的頭問:“怎麼,還同你二叔講條件了?這是同你爹賭氣?來找二叔就對了,若是再鬧什麼離家出走,二叔先打斷他的狗腿!”
楚耀南徐徐搖頭說:“二叔聽過南兒的話,怕就不肯再認南兒這侄兒了。不過無所謂,二叔若不答應耀南,怕秦溶此次行動就真的有去無回了。此地耀南不能耽擱太久,否則日本人生疑,不僅秦溶,小春寶兒也沒命了。”
“日本人生什麼疑?”秦樁棟斂住笑容,這才相信楚耀南果真有事而來,而且是要事。他緊張地到門口看看,囑咐警衛加強把守,再回來看楚耀南肅穆冰冷的面頰,黯然神傷,卻顯出無比的堅強。
“南兒自幼在秦家長大,二叔待南兒如親骨肉,南兒都記得。如今南兒自作孽不可活,南兒自己拿命去換秦溶回來。只是二叔,替耀南救出小春寶兒,春寶兒還是孩子,是無辜的,日本人殺了他全家,就是為了我大哥不肯去偽滿洲國當賣國賊漢奸。”
“南兒,你說得是什麼?慢慢說,你靜靜。”秦樁棟說,一股冷氣從後背襲來,彷彿嗅出事態的嚴重。
聽罷楚耀南悲咽的陳述,秦樁棟手指叩著大腿不做聲。
“二叔,耀南該死,可是小春寶兒無辜的。求二叔設法救出小春寶兒,是日本人綁架的他,他們絕對不是為了錢,他們是要我為他們做事。”
楚耀南艱難地抿抿唇道:“阿溶的車裡面被他們放過竊聽器。他們拿小春寶兒的性命要挾我為他們做事,打探秦溶這幾日的行蹤,西陵口碼頭有行動,他們是知道的……”
秦樁棟掄起巴掌,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楚耀南臉上:“你死有餘辜!”
秦樁棟氣得胸膛起伏,瞪視楚耀南,舉手要打,楚耀南卻淡然地擦拭唇角的血說:“二叔打死南兒也於事無補。耀南倒是有一計,搶在秦溶他們行動前,疑兵之計去解圍。”
聽過楚耀南的計策,秦樁棟甩開他的手,叫通電話:“喂,教導總隊嗎?潘隊長在嗎?什麼…… 出發啦?那,秦溶呢?就是,那個潘隊長的小舅子,瘦高有些黑黑的,對對……也出去了?有行動,一起走的。”
秦樁棟愕然立在那裡,手中的電話險些墜落。楚耀南緊隨其後說:“二叔,西陵口碼頭耀南最熟,即刻調集藍幫的兄弟去行動。”
秦樁棟問:“日本人可知道你來找我?”
楚耀南搖搖頭道:“不確定,耀南留意過,沒有尾巴追來。況且耀南前些時候給的訊息也是真真假假都有,原本想拖延幾日設法救春寶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