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還有,你與曾鶴宸的密信往來,容若替朕看過了。至於致人死命的絲嫋宜香,容若替朕放在了你們的酒杯裡。”
“皇上容稟,這都是奸人陷害,奴才父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還望皇上明鑑!”
“物證,朕不缺。人證嘛,內管領阿布鼐……”康熙此話一出,曹璽父子雙雙癱倒在地。
康熙輕蔑的笑了幾聲,說道,“朕許諾為衛氏抬籍,他就什麼都說了。”
曹璽父子跪在地上,直覺陣陣寒風徹骨。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你們也該上路了。”康熙站起身,抬腳向寢殿走去。曹璽父子面前寒光閃過,兩道血光飛濺。
納蘭性德蹭了蹭劍鋒的鮮血,面部表情的冷冷道,“子清,走好!”
曹寅被一劍穿心,鮮血奔湧而出,掙扎著伸出左手,喚道,“容若……哥哥……你……”
“你…永遠不會知道…”曹寅痛苦的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說,“二十八…所會帶給…你什麼!你…不可能…好運一輩子!”
“子清,我曾說過,天底下我只會為他殺人,誰傷他,我殺誰!”
“君王…薄倖…英雄…遲暮…哈哈哈…”曹寅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在狂笑中斷了氣。
回到寢殿,見到康熙泰然自若的坐在燈下看書,好似前殿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康熙放下書,斟了杯茶遞到他手邊,笑著問,“都結束了?”
納蘭性德接過茶杯,平靜的說,“影衛做的很利落。新的曹寅和曹璽已經在赴任途中,不日便會抵達恭親王府和江寧。”
康熙握住他絕美的玉手,邪邪的笑著說,“咱們的花青梧也在路上了。”
“反正她只是個擺設,拖延時間罷了。”納蘭性德頰邊浮現出一股莫名的傷感之色。
“容若……”
“我累了,先去歇著了。”康熙知道他最厭惡殺人,最恨血腥氣。他仁慈的心,對誰都一樣。
“小時候,就連射殺一隻兔子,你都會難過。現在,怎麼還是這樣心軟?”
納蘭性德收住腳步,緩緩回過身,輕輕地問道;“玄燁,咱們小時候貪玩,躲在屏風後親眼見到董鄂妃薨逝,當時先帝爺發現了咱們兩個,還記得先帝爺說過什麼嗎?”
“皇阿瑪說,只有沒了才會知道什麼叫做沒了。”康熙回憶著說,當年的悲慘悽苦的景象至今想起來,他都心有餘悸。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說道,“命只有一條,皇帝的性命金貴,而百官、百姓送一條命,極有可能斷送一大家子的性命。三藩尚未開戰,已然如此……”
“容若,政治本就是吃人的。我們不硬起心腸,難不成任人魚肉嗎?”
“我只是很討厭殺人。”而今的納蘭性德跟方才前殿的冷麵閻羅判若兩人。他可以裝作冷血,他可以裝作圓滑世故,他可以變作康熙需要的任何模樣,但那些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康熙將納蘭性德抱在懷裡,輕拍著他的脊背,柔聲道,“若不是事關機密,我絕不會讓你動手。我發誓,下不為例!”
“真累啊!”盛京受傷之後,納蘭性德越發容易感到疲憊。康熙總以為是身體狀況所致,怎會知道他竟是越發的心力交瘁。
幾杯酒下肚,納蘭性德的情緒平復了許多,康熙枕著他的大腿,嗅著髮辮的淡雅香氣,略略發愁道,“戴鐸和周培公都不想做官,怎麼安置他們兩個好呢?放著兩個良材不用,豈不可惜。”
“他倆不願入仕,就去做門客吧。”納蘭性德轉著酒杯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在圖海和瑪爾漢的密摺匣子上,嘴角微翹,緩緩道,“戴鐸跟瑪爾漢年紀相仿,性情相投,不若將戴鐸賜給他。圖海雖然滿腹文韜武略,但是他性情急躁,遇事好衝動。而周培公的機敏善辯恰恰能降服圖海的倔脾氣。”
“這倒是個不錯的安排。只不過,戴鐸和周培公會答應嗎?”
他又押了一杯酒,淡淡的說,“此事就交給水浸天吧。她的話,他們會聽。”
“玄燁,前陣子我去榮景齋給浸天取琴,在街上看見了曾遶和衛靜蘇。”
“哦?”康熙雙眉微蹙,拉住他玉雕一般的手,放在掌上比量著。
“榮景齋是曾鶴宸在北京的產業之一,聽說他抵京後並未直接投靠吳應熊,而是去了辛者庫內管領阿布鼐的府邸。他現在的住處也是阿布鼐幫著置辦的。”
“那衛靜蘇又是怎麼回事?”康熙端詳著納蘭性德的掌紋,輕輕的問。這雙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