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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裴……清……”

八年隱居,桃源一夢,是上蒼弄人,還是夢終人醒?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兩片薄唇,也緊緊抿了起來,等著吧,壞他好夢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勉強撐起了身體,盤膝打坐,他會盡快恢復,到時候……一抹冷笑自桃雁君的嘴角邊逸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丫環冬兒端了溫水進來,一看桃雁君盤膝坐在床頭,不由“啊”了一聲,道:“楚桃先生,您怎麼起來了?快躺下。”趕緊放下水盆過來要把桃雁君按回床上躺下,這位可是大人的貴客,病得這麼重,要是再有個什麼長短,她吃罪不起。

桃雁君聽到門響的時候就已經收功,儘管這八年來他為裴清醫治內傷而使得自身的功力耗損大半,但仍然讓他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睜開眼,看到了冬兒伸出的手,他抬手一攔,微笑起來。

“冬兒姑娘,我已經好多了。”

太陽早已經升起,明亮的光線讓桃雁君的眼前清楚了些,雖然仍然是模糊的,可好歹也能看出這丫環的臉形五官挺清秀。

丫環冬兒眼見桃雁君對她微笑,雖說昏睡三月使這張臉見皮不見肉,可這一笑竟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彷彿眼前桃花片片飄飛般的眩目,當下便臉紅了,訥訥地收回了手,聲音細如蚊吟道:“楚桃先生,冬兒服侍您梳洗。”

“我眼睛不大方便,麻煩冬兒姑娘了。”桃雁君繼續微笑,他看不清冬兒臉上的紅暈,但是很清楚自己這個笑容的殺傷力。

“不麻煩不麻煩,服侍您是冬兒的本分……楚桃先生,我扶您下床。”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哪裡抵擋得住,一張俏臉越發的紅了。

總算桃雁君現在身上也有了幾分力氣,不像昨夜幾乎全身都癱在凌閒雲的身上,在冬兒的攙扶下,走了幾步,坐下來,任由冬兒擠了溼巾為他梳洗。

“冬兒姑娘,我昏睡的時候一直都是你照顧我嗎?”桃雁君隨口問道。

“是啊。”冬兒忽然想到她那時幾乎每天都要給桃雁君擦身,本來已經稍退的紅暈又深了起來,眼睛左飄右飄。

“不知我昏睡了多久?”

“三個月了……咦,楚桃先生,您怎麼知道我叫冬兒?”小丫環終於反應遲鈍地發現了這個問題,她沒有告訴楚桃先生她的名字呀。

“郎中來的時候,你不就在旁邊,我記得你的聲音。冬兒姑娘,你家大人這三個月,一直都睡在這裡嗎?”桃雁君先前醒來的時候沒來得及對周圍環境細觀察,更何況那時已是晚飯時間,天色比現在暗得多,他的眼睛也不如現在看得清楚。

“不是,昨天先生突然醒了,大人心裡高興……先生您不知道,大人對您可重視了,不僅騰出了東廂讓您住,還經常問起您的情況,您一直不醒,大人可急了,老想來看您,可是溫總管怕大人一急要犯病,總攔著,十天八天才讓大人來一趟……”

小丫環沒心機,被桃雁君這麼一套,唧哩呱啦說了開來,話匣子一開啟就收不住,半天功夫,就讓桃雁君把上卿大夫府裡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從主子到打雜的,全打聽得清清楚楚。

中午用過膳之後,冬兒又端了藥來,桃雁君喝了之後就開始昏昏欲睡,在床上睡了大約一個多時辰,醒了,覺得身上又多了幾分勁,便讓冬兒扶他到外面走走。

雖然已過了午,可外面的太陽還是有些辣,冬兒扶著桃雁君只撿有樹蔭的地方走,這樣挑挑撿撿的走法,讓桃雁君很難摸清周圍的環境,因為冬兒有時候走著走著看前面沒樹蔭,就又走回了頭,桃雁君的眼睛不好,轉了幾回,就摸不清方向了,暗自嘆了一口氣,感覺已經累得很了,正要出聲讓冬兒帶他回去,一陣風颳過,鼻尖忽然聞到一縷淡香,很是清雅。

“是蓮香,這裡有蓮池?”

冬兒扶著桃雁君走了好長一段路,正小心兒砰砰的亂跳,桃雁君這一出聲,她猛驚醒過來,道“蓮香?啊,怎麼走到大人的院子來了,楚桃先生,我扶您回去吧,溫總管平時不許下人亂闖大人的院子,怕在大人休息的時候驚擾到大人,聽說大人十八歲那年,就有個下人不知輕重跑到大人休息的院子大叫大嚷,害大人病發了,差一點就沒命了。”冬兒說到這裡,一打自己的嘴,呸呸了兩聲,“是冬兒亂講,我家大人一定長命百歲。”

桃雁君原有到蓮池邊坐下來歇歇腳的意思,冬兒這麼一講,他到不好開口了,轉而問道:“凌大人他……他的病沒得治嗎?”

冬兒四下看看,見沒人才輕聲道:“大人他是胎裡帶病,聽說小時候就不知請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