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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前幾年還是鳳曉笙的姑姑鳳憐我坐鎮御膳房,不過我根本就沒見過她姑。

當時我還小,我娘也很廢,所以我只能吃我娘從御膳房拿到的瓜果蔬菜,牛羊豬魚自己下手做的農家菜,我吃的不亦樂乎。

後來我大了一些,我爹對我們娘倆都好了一些,我才能到御膳房蹭飯去,這個時候,已經換了鳳曉笙這個女人當家了。

她好像和我一樣的年紀,卻鬼怪很多。

她對食物原產地的執著,就好像她對自己身材苗條的偏執。

三白一定是太湖老劉家的,河蟹一定是陽澄湖老沈家的,大米和黃豆一定要選用山海關外的,蕎麥一定用要用匈奴鐵木真部的,海參就是遼東陳家,水酒都是永嘉周家的。

字號不對也不成。

我說,你把直隸海河產的河蟹拿過來養一養,養肥了就跟陽澄湖的一個樣,為此,我被她騙的吃了變了質的永嘉太雕浸的陽澄湖大閘蟹,蹲了一晚上恭桶,差點把玉熙宮的恭桶都用光了。

我見過她在裡衣上扎的腰帶,一寸那麼寬,用針細密的縫了,比牛皮還堅忍不拔,就這麼咬著牙往自己身上勒!她的腰很細,殘酷的纖細,又是一個務求自己美的不似活人!

其實,她也是個死心眼的人。

她一定要從江南千山萬水的搞到陽澄湖大閘蟹,不惜和敵國通商也要從匈奴搞到蕎麥就是為了太子曾經說過,他想嚐嚐那個味道;她用‘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心境勒自己的細腰,只是為了太子曾經說過,他喜歡腰肢纖細的人。

我無語問蒼天。

我和太子疏遠,連帶著她也要和我疏遠。

只是有一個清明,我爹帶著文湛去太廟祭祖去了,我前一天在觀止樓喝多了,第二天沒起來,所以留在大正宮沒出窩。

鳳曉笙一個弱女子,一手拿了一小罈子永嘉太雕跑到我玉熙宮,把我從被窩裡面揪了出來,一定要我陪她喝酒。於是我們在玉熙宮的前花園中對坐,她一面喝一面哭,說什麼你們男人的心都是石頭做的,不論怎麼軟磨硬泡都化不了,還說什麼要是一個女人碰到男人軟磨硬泡這麼多年,早就柔情蜜意了……

咚!

她還沒有說完就倒地不起。我只能揪住她的腳把他拖回寢殿,扔到我的床上讓她在那裡呼呼大睡。

對了,我忘了說了。

我最恨她的一點就是,自從他知道我斷袖之後,她就不把我當男人了。每次她心情鬱卒就跑到我這裡來,我是什麼祖宗家法,後宮之規,儒學理教,亂七八糟,我能說的都說了,可是她還是恣意妄為。

不是到我這裡睡覺,就是到我這裡爛醉。

我是躲也躲不開,甩也甩不掉。

我也很鬱卒!

我想著出了宮就再也不用看到她了,誰想到她又追這裡來了。

18

鳳曉笙喜歡太子的事情,……這讓我怎麼說?

她肯定做不了太子正妃,裴皇后那個關她就過不去。皇后想選個自己家的女兒做兒媳,裴檀有好幾個堂妹呢,哪個不是太子正妃的人選?

要是做東宮側妃……我原來以為太子不介意,有個這麼喜歡他的女人嫁他多好,可是太子似乎也不願意。

文湛沒有給鳳曉笙任何幻想,任何縫隙,任何機會。頑石一樣,把鳳曉笙逼得在我面前吃的一天比一天多。

忽然有一天,她抱著一快肘子對我說,“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共銷萬古愁!”

我看著她細白的牙在骨頭上面上下翻飛,皮肉被蠶食,可是嘴唇上的胭脂居然一點未落,那張臉用脂粉描畫的精細如一張極品春宮美人畫皮,我的心都是一顫一顫的,彷彿我就是那塊肘子。

“大殿下。”她拍著我肩膀說,“以你的身份,對男人玩玩可以,可你一輩子也別想娶個男妻做王妃,註定了孤單一個人,太子殿下既然對我無意,我也不做太子妃的美夢了,我以後就跟你混了。”

我無語問蒼天!!

我可不想要她!!

鬱卒呀,鬱卒。

如今。

“鳳大人。”

“祈王爺。”

我們對著行禮,好像戲臺子上的崔生和張鶯鶯。

鳳曉笙做的是堂堂正正的四品官,拿的是朝廷戶部發的俸祿銀子。

所以連我也要叫她一聲鳳大人。

“王爺,您也要側開一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