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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一場戰爭必定要有一個輸家。今日的輸家,似乎已經定下來了。

倒在地上的大多都是齊兵,再精悍的齊兵,也抵不住楚軍的彪悍。聲子被這股濃烈的血腥味激起了恨意,他一鞭抽到馬身上,呼嘯著衝入遍地殘花飄零的戰場。綻放在地面上的花在提醒他,他兄弟們死了,這是他兄弟們的血。

在之後的日子裡,所有參與了這場戰爭計程車兵,不管是齊軍,還是楚軍,都不願提及這場戰爭。他們所有人都記得,這場戰爭是在一個血紅色的大肉球四處滾動中結束的。

——那是聲子!

在這場戰爭中,聲子的另一條手臂也被斬斷了。渾身浴血的他仍然不願承認這個敗局,他滾下馬,咬住一根斷了的長槍,在地面上蠕動著拖出一條血路。每一個受傷了楚軍都是他攻擊的目標,甚至那些沒有受傷的,從他身邊走過也會受到他的攻擊。在疼痛的刺激下,又一名楚軍斬斷了他的腿,先是左腿,然後是右腿。而他藉著那名楚軍斬斷他腿的時機,殺了他人生中最後一個敵人。

這一戰,齊軍大敗。主將聲子以極其慘烈之姿態死於戰場,一干副將及參軍丁望皆被俘。

戰敗的訊息傳回齊都,百姓自發地到城外祭奠聲子將軍。而宮中的昭樂則是在盛怒之下,操刀砍碎數十個花盆。

宮人說,那是昔日用來種楚菊的花盆。

☆、第三十章 君子和而不同【聖誕雙更】 (2327字)

沿山郡的景色十分優美。花間杜鵑啼,柳旁黃鶯婉轉,綠葉濃蔭,瑩瑩小池水。

伍齊射看到這樣的景色,不僅毫不動容,還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他的好兄弟聲子,以及上萬的大齊將士就死在了這裡,再好的風景也無法掩蓋這裡是戰場的事實,同樣無法抹去死亡。

一個矮小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低聲道:“小人參見大司馬,太子殿下吩咐小人在此恭候。”

伍齊射皺皺眉:“你就是殿下所說的那位能人?”

“能人二字,小人可不敢當。”矮個子男人笑了笑。“若非殿下慧眼識珠,小人和一干兄弟也只能是在江湖上賣藝混口飯吃。”

伍齊射冷笑:“你倒是會說話!口上說著不敢,心裡卻拿自己當顆寶珠!”

“是小人失言了。”

“無妨,人生在世,若無信心安能成事?”伍齊射收起冷笑,銳利的目光在矮小男人臉上來回打轉。“百獸陣在何處?臨行前殿下特意交代,讓我到達沿山後立即察看百獸陣!”

“陣在山中,請大司馬隨小人來。”

“慢。”伍齊射叫住正在往山裡去的矮小男人。“你那半扇玉玦呢?”

矮小男人笑道:“在這兒呢!您瞧小人這記性!”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紅布,珍而重之地捧到伍齊射面前,開啟后里面正是半扇青色玉玦。伍齊射微微頷首,走上前,掏出另外半扇玉玦與其手中半扇相對。

伍齊射點頭:“沒錯了。走吧!”

“是。”矮小男人應了一聲。

伍齊射邊走邊問:“你叫什麼?”

“小人擅訓鷹,旁人都喚小人鷹奴。”

不知是不是因上送伍齊射出兵沿山時,在城樓上受了風,昭樂還未回到宮中,便已經被舊疾纏上。昏昏沉沉間,竟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寢宮的都不知了。

他醒來時,密夫人正坐在他床邊,嚇得昭樂立刻將手伸到枕下摸刀。

“好些了麼?”

密夫人溫柔慈愛的問詢喚回了昭樂的神思,他一邊在心中暗暗責備自己,一邊抽回了手。不知為何,在密夫人回來前,他總是盼著母親能夠回來,但當她真的回來後,他卻始終和母親親近不起來。這樣的感覺,在華夫人死後變得尤為強烈。

密夫人溫言道:“醫師已來看過了,說是舊疾復發。你幾時有了這舊疾?母親竟都不知。”

“已有幾年了。”昭樂的笑容有些虛弱。

他沒有告訴密夫人,他的病正是與梁軍開戰的那一年落下的。

密夫人摸摸他的頭:“起來喝了藥再睡吧。”

“好。”昭樂撐著床鋪坐起來,已有宮人將藥送到床邊,他正欲伸手去接,藥碗已被密夫人接了過去。密夫人舀起一小勺藥,在唇邊試了試溫度後,便湊上前來,要給昭樂喂藥。昭樂微微一怔,低聲道:“我自己來就好。”

密夫人搖頭:“你自幼離了母親,我從沒親手餵過你。這一回你就當是圓了母親一個心願吧。”說到最後,密夫人的聲音有些哽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