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作品,只有融入了濃濃的感情才會“活”過來,否則再精緻,也是死物。
只是此份感情,濃是濃,卻包含著太多的色彩。
等如今,都淡了,還是讓人覺得悵。
☆。伍拾陸。合
“早,夜昀老闆,今個茶館又不營業?”迎面打招呼地是辰極主人、幽花館主——琉軒。
看到琉軒,夜昀總會有些不好意思,當初琉軒邀他比鬥,他應下了,最後卻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比成。
抿嘴輕笑,夜昀開口到:“開了也沒什麼人,我還是去漠北那邊坐坐好了。”
“漠北?你說的是那個公子麼?”
時至今日,公子去死去死團成員名單已不是秘密,有來尋仇的,不過隨著名單的曝光,“幕後人”的身份也自然而然公諸於眾了,也不知道漠北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讓雲浮神獸辟邪站在他們這一邊。
辟邪一出面,子亦也跟著表態,只是不知道他是因為惜才還是因為某個人?而這某個人到底是神獸辟邪呢,還是公子去死去死團的公子無聊呢,無人知曉。
那些,都隨著過往,埋藏在歲月裡。
公子去死去死團搬到臺前後,慕名參加的多了,人卻也雜了,“正式”的活動卻跟著少了,他們這些元老級人物乏了,只任那些後來加入的人折騰。
夜昀回到茶館,有一天沒一天地經營著茶館,而漠北卻是在茶館隔壁買了一個小院。
起初說要開個專賣豆沙包的包子鋪,被街頭賣早點的大嬸三天兩頭找上門來:什麼“你開了包子鋪我便沒生意了,一家大小怎麼活哦”;什麼“你要吃豆沙包也行,雖然工序複雜了些,我做就是,只賣給你一人”;什麼“人不能這麼缺德,一條街有人做了這營生,你就不能做了,壞了規矩我去子亦大人那兒告你”。
漠北被鬧得煩了,便打消了開包子鋪的念頭,開了一家“小貓小狗洗浴中心”,當時話一出口,被夜昀嘲笑了一段時日,漠北也沒放棄,最後還經營得有模有樣。
“嗯。那些個小貓小狗挺有意思的。”想起那些小動物們,夜昀的心情才好轉了些。
“改天也去瞅瞅,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目送著琉軒離開,夜昀轉過身來,沒想到竟能與他遇上。
看著應陌路牽著的男孩,夜昀淺笑:“令公子?”
應陌路點頭:“嗯。來,鍾兒,叫叔叔。”
小孩兒瑟縮著往應陌路身後退,夜昀看著有趣,蹲下身來:“你這樣會嚇著孩子的。叫鍾兒是吧?叫聲‘爺爺’,爺爺帶你去買冰糖葫蘆。”
應陌路沒料夜昀一出口便是佔他便宜,用警告的眼神瞪著小孩兒,小孩兒不理,衝著那甜甜的冰糖葫蘆大叔喊了聲“爺爺”。
夜昀笑嘻嘻地摸了摸鐘兒的頭:“乖孩子。”
應陌路瞪了一眼鍾兒,小孩兒又縮了縮。
最終,應陌路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了孩子,讓孩子自個兒玩兒去了。
等鍾兒一走,兩人的氣氛便凝重起來。
“這麼對你兒子,不會不是親生的吧?”夜昀半開玩笑地問。
應陌路驚訝地看向夜昀,看得夜昀一陣好笑:“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說來奇怪,方才還覺得鬱結於心呢,此刻看到人了,反倒還能笑出聲來。
“這些年……還好吧?”應陌路的聲音聽在耳裡,竟有些飄渺。
“還好啊,你呢?”
應陌路沒搭話,換了個話題繼續問到:“去哪裡?”
“就這兒啊!”夜昀指著漠北的“小貓小狗洗浴中心”,笑意不減。
應陌路看了眼牌匾,收回目光的時候,才看到“小貓小狗洗浴中心”的院子裡,小鐘兒正抱著一隻純白色的狗狗蹂躪,旁邊一個紅衣男人擺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笑眯眯地蹂躪著小鐘兒粉嘟嘟的臉。
“你還是和他在一起麼?”應陌路半抬著頭,用下巴指了指漠北。
“算不上在一起,不過也能算在一起。”這麼些年了,也確實沒分開。
“十年了呢……”應陌路突然開口,“當初許的諾……”
夜昀看著漠北與鍾兒,半響,才緩緩地開口:“你兌現了啊!”
“嗯?”
“你當初說的是‘不管未來如何,十年之後,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而今日,正好三月十五。”
應陌路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