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紛紛伏地下拜,親吻王子腳下的土地。
這時,兩個騎兵驅趕著一個人過來,稟道:“隊長,我們抓到了這個人,他想跑。”
那人直起身子,囂張地叫道:“海亞,你趕快放了我!”竟然是勞特,他不屑地斜睨著馬上的王子,“我是堂堂軍隊中校,皇帝賜封的爵士,你敢把我怎麼樣?!”
狄恆看向海亞,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看向海亞,都在等他的命令。海亞抬頭遠眺,似乎要穿透蒼茫的夜色,看向未知的命運。好半晌,他開口:“勞特中校臨陣脫逃,JY婦女,欺壓百姓,罪無可恕,賜石刑。”
勞特嘶聲狂喊:“海亞,你敢!你這是造反,是造反!”海亞淡然地看著他,面無表情。村民們歡呼雀躍,把掙扎的勞特綁到樹上。
所謂石刑,就是用石塊將罪犯活活打死。村民們爭先恐後,咬牙切齒,剛開始勞特還在叫罵,幾下之後就剩下長聲慘呼,再後來變成無力的呻吟,四肢都被打折了,角度古怪地吊在那裡。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海亞問狄恆。
“不,殿下,我相信,這其實也是您所希望的。我們都是您的臣民,堅決服從您的旨意。”
海亞轉過頭凝視著狄恆:“那麼,你處心積慮地留在我身邊,是為了我的身份,還是為了這個國家?”
“為了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忠於誰。”狄恆輕輕握住海亞的手,“我說過,殿下,我是你的,誓死追隨。”
一個星期以後,普曼國宣佈投降,兩國戰爭就此結束。
一年以後,海亞王子率領的軍隊,在短短三個月間,接連攻下晉南、廣度、海拉三座城池,內戰爆發。
四年以後,海亞登上皇位,史稱“金玫瑰王朝”。
而狄恆,這個海亞最信任的人,內戰勝利第一功臣,金玫瑰王朝第一權相,依舊和當年一樣,每日貼身服侍尊貴的皇帝起居飲食,無微不至。
我是你的,誓死追隨……
42、Chapter 40
年輕的審訊官對著手裡的鏡子整理一下衣領,抿抿頭髮,把小鏡子放回口袋,清清嗓子,對外面大聲說:“帶進來吧。”
門開了,兩個士兵把藍廷押進來。
這是一間並不算很大的屋子,四周封閉,沒有窗,只在中間擺了一張桌子。應該說,對這種環境藍廷並不陌生,他在普曼國的監獄裡,也曾經被帶到這樣的審訊室裡審訊過。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回到自己的祖國,迎接他的也是這裡。
藍廷打量著桌子後面的審訊官,看上去很年輕,估計和自己差不多。但肌膚太過白皙,嘴唇太過紅潤,而那雙一看就是保養得當的手,也未免太過纖細了。
沒上過前線,沒打過仗,肩頭居然也扛著上尉的軍銜。藍廷在心裡下了結論,難免有幾分鄙夷。
他觀察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觀察他。
面板黝黑,頭髮亂糟糟的,眼睛出奇的亮,讓人一看就不舒服。隨隨便便站在那裡,從骨子透出一股子粗野桀驁不馴的味道。
大頭兵。審訊官暗地裡嗤笑一聲,一指椅子:“坐。”
藍廷坐到對面,和審訊官隔著一張桌子。
“姓名。”
“藍廷。”
“年齡。”
“25歲。”
“軍銜。”
“F五師獨立作戰大隊隊長,特級上尉軍銜。”
乾巴巴地詢問幾句,審訊官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一副要大書特書的模樣:“說吧。”
藍廷偏著頭,雙手抱胸——唯一和戰俘營不同的是,他至少不用戴刑具:“說什麼?”
“為什麼叛國,以及過程。”
藍廷沉下臉:“我沒有叛國。”
審訊官冷笑:“藍廷,我勸你最好老實點,說實話。”
藍廷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我沒有叛國。”
審訊官凝視藍廷片刻,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報紙,“啪”地扔到他面前:“這個你怎麼解釋?我警告你,別耍花樣,不要再試圖繼續欺騙。”
藍廷被他輕蔑的語氣激怒了,但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定得解釋清楚。其實事情並不複雜,藍廷儘量說得很詳細,最後還特意強調:“我不是貪生怕死,我也沒有出賣國家,這只是敵人用的見不得人的伎倆。事實上他們也知道我是被強迫的,就算簽了什麼狗PI投降書,也沒有把我放出來,反倒單獨關押,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