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餐廳相對比較正式,用餐禮儀我教過你的,還記不記得?”
“記得記得。”
蘇友發現羅安旭是“不合時宜”的高手,在蒸汽騰騰的浴室談論用餐禮儀,就好像坐在馬桶上研討什麼樣的菜應該搭配什麼肉一樣彆扭。
“我突然想喝點酒,今晚就住這吧?”
不但是“不合時宜”的高手,還是“明知故問”的高手。
“好。”
見對方明顯在他身上游移的眼神,蘇友嚥了口唾沫,悄悄將打出來的泡沫向下推了推。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是冷清啊
11、豆腐被滷水點一物被一物降
只要關於金海的,濮然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笨,已經到了世界水平。
金老頭不日就要回國,金海說是利用最後一點時間,帶他到兩人常約會的會所,好好度過一個沒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打了一下午網球,玩的累了,在床上小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床邊沒人,看了一圈,就浴室關著門。
濮然突發奇想,脫掉外面的衣服,躡手躡腳的鑽進浴室,想大show一下自己設計的內衣。
浴簾拉著,上面印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簾縫中可以看到一截手的面板和鋪著一層紅酒的水晶杯,講電話的聲音配合著按摩浴池的水聲,在空蕩蕩的浴室裡異常低沉好聽。
雖然金海道了歉,他們也和好有段時間了,但是想要拍金老頭馬屁的人也不少,只能偷偷的在約會,這點濮然知道。
所以沒出聲,只悄悄的將浴簾撇開一道縫,讓視野更寬闊一點,正聽到金海吐出那句話:
“……寶貝,乖,我也想你呢,過些日子帶你去香港shopping好不好?”
濮然臉色變得鐵青,金海詫異的抬起頭,電話那頭撒嬌的女聲嚶嚶嗡嗡的傳出來,在溫度直線下降的氣氛中特別的清晰。
濮然轉身就走,重重的帶上浴室的門。套上褲子繫腰帶的時候,金海才裹著浴袍衝出來。
“濮然,濮然,你聽我解釋嘛。”
濮然繃著臉,推開靠上來的人,套了毛衣抓起外套就出門。金海還穿著浴袍,沒追多遠就折回去了。
濮然氣哼哼的揮開了問他是否要搭乘的電瓶車,一個人走到餐廳。這個時候晚餐還沒開始,會所餐廳外側的開放的酒吧正熱鬧。
正在氣頭上,一連灌了三瓶啤酒,整個人冷了下來。
雖然金海決絕的時候真讓人傷心,不過有點好處就是從來不花心。不光和他一起的時候,沒有發現過和別人有染,就連當初馮春那樣投懷送抱,他也沒沾過他一丁點便宜。
這次說不定有別的原因,濮然期待著這一切都是誤會。
應該回去問清楚吧?濮然放下啤酒瓶,心不在焉離開吧檯,轉身就撞了個人,那人身子一歪,杯子裡的可樂飛了一半,還好濮然躲得快,只有幾滴滴在外套上,沒來得及吸進去就拍掉了。
“你這人……”濮然沒好氣,站還不靠邊站,挑個黑漆漆的地方在路中間就算了,還穿深色……他瞪著那個人,怔住。
“濮,濮老闆?”
“蘇友?”
有眼尖的服務生髮現了這邊的情況,趕忙問問有沒有弄髒衣服,接著拿著抹布俯□去把地上的可樂弄乾淨。兩個人隔著服務生,吃驚的表情同時持續了段時間。
蘇友看起來比平日裡白淨了許多,白色襯衫,暗紫色開衫羊絨毛衣,暗格修身牛仔褲,看著就很舒適的休閒皮鞋,整個人散發著浴後熱騰騰的香氣。
“對,對不起。”蘇友還是有點結巴,愣愣的杵在地上顯得很無措。
也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氣勢嚇得了,還是不習慣這裡的環境,濮然有點心虛。
“你怎麼會在這啊,跟朋友來的?”
蘇友點點頭,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擺,濮然盡力表現的不那麼咄咄逼人。
“什麼朋友啊?”
“導演……”
濮然猛的想起蘇友喝醉了半夜跑他家的那次,說他得到角色。很受導演看重嘛!
什麼導演會看中這樣的楞頭三啊?濮然在忍不住在心裡嘲笑了一下,感覺怪怪的,就好像自己不經意在樹下發現的玩具寶藏,都是不值錢的小破爛,隔天發現整個被別人掘走了,又隱約覺得有點惱火。
“哪位導演?”這個會所他和金海老早就混了,會員裡幾個文化名人金海倒熟。
蘇友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