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不踏實,身體輕飄飄的,浮在一個個白霧濛濛的夢裡。
何顯白霧濛濛地對我微笑。
或者白霧濛濛中,何顯背對著我,牽起別人的手……
睜開眼卻還是凌晨,我呆望著窗外。最後沒等到天亮就出門去了車站。何顯讓我等他回去,我卻一分一秒也等不得。
到車站時還沒有六點,等了很久售票處才上班。
坐第一班汽車去了縣城。又在縣城轉車到了鄉鎮。顛簸的路上,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具體地址。被車放下來後,我對著一片蕭瑟的田地發愣。
身邊零星路過幾個身負重物的人,一輛卡車停了下來,紅臉的司機探出頭來問我要不要搭順風車。
我艱難地描述何顯家的樣子。
“哦,XX村嘛。剛好順路,不遠!”他熱心地招呼我上車。
我剛開啟車門,一輛麵包車就迎面開來,卡車要讓點道,我趕緊關門站到路邊。
讓好了路,麵包車卻沒動,車門一開,裡面的人邁著長腿走了出來。
是何顯。
鄭重地謝過了熱心司機,我跟著何顯上了麵包車。因為手不方便,車是他姐夫開著的。大鬍子的男人,方向盤利落一打,掉頭往回開。
進了他家,何媽媽站在院子裡,見下車的是我,眼睛都笑眯了,“怪不得顯哥吃完早飯就忙慌慌鬧著要走,原來是去接你啊。”
何顯面無表情地下了車,路過時只說了一句,“跟我上去。”
進了他屋,我倆還是沈默。他坐在床邊,眼神有點呆,隨手拿起馬克杯,噹噹噹地敲桌子。我靠牆站著,不忍心看他把杯子敲破,趕緊開口,“你是打算今早回去?”
“嗯?”他茫然地抬頭。噹噹噹的聲音好像更大了。
我實在看不過去,走上前想把杯子解救出來。結果被他伸手一帶,我跌到床上。黑影壓頂,他的嘴唇就湊了上來。
大腦一瞬間空白,還沒想明白呢,雙手已經按住他往下,張嘴含住了迎來的嘴唇。
頭皮發麻。
一陣唇舌糾纏後,我氣喘吁吁地推開他。
身上穿的是送的那件羽絨服。何顯保持著跨坐在我身上的姿勢,慢慢用手整理著我的衣領。
“這衣服還暖和吧?”
我輕輕嗯了一聲,悄悄抓緊他衣服一角,深深地看著他。
汗溼的手慢慢撫上了我的臉,劃過額頭,停在眼邊。
咫尺的距離,能聞到彼此潮溼的氣息,氣氛溫暖而美好。
面前薄而性感的嘴唇慢慢張開,我正要迎上去。
“沒洗臉嗎?”有手指擦了我的眼角。“怎麼有眼屎。”
我動作一窒,“何!顯!你個大混蛋!!”傻瓜才會覺得剛才氣氛很美好!我開始拳打腳踢。
“哎喲,我開玩笑的!”他緊緊壓制住我,嘴唇又湊了上來。
我躲來躲去不讓他親到。
“別這麼小氣,都說了開玩笑的。”
我掙扎著抽出手,捂緊嘴巴。
“牙疼?”
“……沒刷牙。”
“……”
我瞪他,轉念又想起沒洗臉,趕緊轉過去把臉藏起來。
“大年初一就不洗臉刷牙,會邋遢一年到頭的。”
我又開始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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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何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