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能。”

兩個聲音同時回答。

邵奕辰看向雷蒙。雷蒙也回望著他，“我之所以能快樂全是因為阿琛，沒有他，我生不如死。”

雷霆鈞痛惜的看著兒子，“你現在只是被他迷惑了而已！”

邵奕辰說：“如果您覺得我欺騙了小蒙，隨時可以要我的命，我絕無怨言。”

雷霆鈞冷哼一聲，“你要我拿小蒙的幸福做賭注嗎？”

雷蒙突然□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幸福還是不幸福，你能決定我的感受嗎？”

雷霆鈞無聲注視著他，眼中痛苦愈盛。

雷蒙坦然回視，“我的人生不需要別人來負責，這一刻我做了決定，無論將來結果如何都由我一力承擔。爸爸，我不是孩子，我是男人。”

雷蒙最後的一句話終於令雷霆鈞有所觸動。

坐在他對面的兒子已不再是他印象中柔弱孤僻的雛鳥，而是翱翔於藍天的雄鷹，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不一直是他所夢想的嗎？

儘管這成長的方式不是自己想要的，但結果……似乎也沒差許多。

他的視線久久放在自己的雙手上，半晌才說道：“你們出去吧。”

雷蒙和邵亦辰一同走出書房，他低聲問道：“這算透過了嗎？”

邵亦辰用力摟了摟他的肩膀，“透過一半了吧。”

☆、隱退

星人簽約唐堯的儀式現場，媒體雲集，閃光燈對準臺上星人一眾高管及那個空著的座位，不停的咔嚓咔嚓。

程赫又看了眼擺著唐堯桌牌的空位，儘管心裡煩躁得想要掀桌，面上卻依然雲淡風輕，滴水不漏。

簽約儀式預定開始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依舊不見唐堯蹤影。

娛記們憑藉在圈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豐富經驗早已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紛紛舉手提問。

“程總監，唐堯到現在還不現身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唐堯缺席簽約儀式是否對星人提出的條件不滿意？”

“唐堯放星人鴿子是否與老東家亞美有關？”

……

面對臺下的混亂局面，程赫面色不變，清了清嗓子，成功吸引到眾娛記的注意力。大家聚精會神等著程赫的解釋，生怕漏掉一個字。

“大家的疑問我可以理解，其實大家是誤會了……”

程赫不緊不慢的打著太極，眼角餘光瞄到助理急急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程總，出事了！”

助理話未說完，就聽見臺下一個娛記舉著手機高喊，“唐堯在對面酒店舉行新聞釋出會，宣佈退出娛樂圈！”

如同一滴水落入滾熱的油鍋中，大廳裡頓時沸騰。

幾個沒什麼經驗的記者都衝過來圍住程赫，其餘大部隊們都爭先恐後湧向門口，看人們那迫切的表情，如同屋子裡剛剛發現一枚定時炸彈。

“程總監，唐堯選在簽約這天宣佈退出娛樂圈，星人是否知情？”

“唐堯隱退是否與遭封殺有關？”

“您對唐堯退出娛樂圈怎麼看？”

……

程赫雙拳緊握，骨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起青白。記者們喋喋不休的問題如同魔音穿腦在他腦中嗡嗡迴響，他已分辨不清問題的內容，只覺得這些噪音越來越大聲，簡直如同數千架直升機在他腦海裡同時起飛。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瀕臨崩潰的憤怒與慌亂。

唐堯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宣佈退出娛樂圈？很明顯跟昨天早上那場尷尬的“捉姦”有關。

唐堯當時那充滿悲傷憤怒失望的眼神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他以為自己會無動於衷，事實上他的心已經跟隨那些急於採到第一手新聞的娛記們一起衝到馬路對面，衝到唐堯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領，用最驕傲最瀟灑的姿態把他帶走。

然而最終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默默站起身，直直走向後面的休息室，只給記者們留下一個堅毅冷酷的背影。

星人與唐堯的簽約儀式在一種充滿狗血混亂的戲劇化轉折中宣告結束。

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黎兵給雷鳴發完簡訊，就捧著手機眼巴巴等著對方回覆。

這已經是他今天給雷鳴發的第八條道歉簡訊，只是每一條都石沉大海。

一個同事在他身邊坐下，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