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炎育陵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向母親,臉已經紅了,尷尬地囁嚅:“媽咪……我……我趴沙發上就行了……”最後一次趴母親腿上捱打是去年的事了,炎育陵已經九歲,自覺長高了很多的自己用那種姿勢捱打很難為情。
“我數三聲,你不趴上來,十下的罰數就乘以三,用藤條。”
母親的威脅太可怕,炎育陵不敢磨蹭,走上前把上半身貼在母親腿上,雙手雙腳辛苦地撐著地。
葉雅看了看時間,丈夫差不多要起床了,便省下責罵,揚手噼裡啪啦就往兒子圓翹的屁股一左一右地打,十下不到半分鐘即打完,卻沒馬上讓兒子起來,只將木尺放回桌上,再把手掌蓋在兒子微微發燙的臀上,厲聲說道:“錯的字抄兩百遍,今天晚上就得寫好。”
“嗯!”炎育陵抿唇點頭,母親那十下打得快,不太重,可屁股本來就很疼,他這會兒是體會著後勁,屁股一突一突地傳來悶痛,叫他一丁點都不敢亂動,怕母親惱怒自己不認真聽訓,又會再打一輪。
葉雅見兒子漲紅了臉,顯然在強忍哭泣,抬手用力給兒子屁股賞下一掌。
“不服氣嗎?”葉雅斥道,隨即又一巴掌蓋了下來。
炎育陵慌了,扭了扭屁股要躲,母親的第三個巴掌就落下。
啪!清脆響亮,母親幾乎用了全力,炎育陵疼得大叫,可怕父親聽到,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細細的求饒聲溢位指間,“媽咪……別打了……我沒有擦藥……很疼……”
“你房裡不是有藥嗎?怎麼?一定要麻煩你爸爸替你擦?”
“不是!媽咪,我只是……我……”炎育陵不知道該不該承認自己是懶惰才不上藥,正猶豫間,母親竟動手除下自己的褲子。
“媽咪!”炎育陵想站起來,可母親的手掌按在自己背上使力壓,意思就是不讓自己起來,他就不敢掙扎,只開口懇求:“媽咪,不要現在打,爸爸要起來了……”
葉雅不顧兒子可憐巴巴的央求,也不體貼褲子底下敏感得很的腫脹屁股,一口氣將外褲和內褲拉下,兒子疼得發出極力壓抑的呻吟。
“哼!”葉雅皺眉看著兒子嚴重淤紫的臀,怒道:“活該疼了吧?下次自己擦藥!”
“是!”炎育陵害怕母親的巴掌要落在不堪一擊的光屁股上,忍著滿腔委屈大聲回應。
葉雅再看了看自己的傑作,見兒子的腿在發顫,心稍微軟了些,垂手撫在兒子臀上,輕輕打著圈揉,放緩語氣道:“你不說,媽咪怎麼知道你疼?”
母親的溫柔,一直都是最好的撫慰。炎育陵感動得說不出話,只頻頻點頭,感覺母親很小心地給自己穿上褲子,並要扶自己起來,他雙手用力一撐,自己從母親腿上站起來,低著頭呆站在母親面前。
“走路會疼嗎?”母親問。
炎育陵搖頭。
“坐著會疼吧?”
“一……點點……”其實才不是一點點,而且走路也很疼,尤其是上下樓梯……
葉雅站起身走向冰箱,邊道:“一點點就忍著,你是男孩子,還是做哥哥的,不能這麼怕疼,知不知道?”
“知道……”炎育陵嘴上賣乖,卻暗自腹誹——疼就是疼,跟怕或不怕無關嘛。
“來,拿去學校吃。”
炎育陵聞言抬起頭,見母親把一杯果凍遞給自己,訝異地睜大了眼,嘴唇翕動,“給……給我?這是……小旗的……”
“他吃夠多了,不讓他吃他就自己開冰箱拿,這是最後一杯,你吃了他就死心了。”葉雅笑著把果凍往桌上放,轉身走出廚房,要上樓去喚醒已經睡過鐘的丈夫。
“謝謝媽咪!”炎育陵高興地道謝,從桌上拿起那杯果凍,喜滋滋地笑,抬頭見時間已差不多,趕緊背起書包,大聲朝樓上喊‘我去上學了’,便帶著歡快的心情穿鞋出門。
冰冰的果凍握在手裡,暖和得像個有魔力的寶石。炎育陵當然是沒見過寶石,不過這果凍對自己來說就是一件難得的寶物了,直到學校午休時間都還捨不得吃,果凍早就不冰了,想起弟弟說果凍不冰就不好吃了,便決定留著帶回家放進冰箱,晚飯後再吃。
最後一節課是班導師的中文課,進課室不久便向全班表示明天有人過生日,而因為明天沒有班導師的課,所以就提早現在給生日的同學唱生日歌。由於整個二月班上都沒有人過生日,炎育陵和許多同學都差點忘了班導師有這樣的習慣,聽老師這麼說起,炎育陵才發覺那個明天——確切來說是不存在的後天,因為今年沒有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