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澄清近乎透明,卻能輕易誘惑人心。
“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熱鬧”,也許是氣氛的關係,徐希揚的聲音沒了以往的淡漠疏離,更像是一種朋友間簡單的敘舊與懷念。
周宇涵拿起他剛才喝過的酒杯,仰天猛灌了一口,然後把還剩有殘酒的杯子往地上隨手一扔,在徐希揚來不及反應之前,吻上了他的唇。
徐希揚的背部抵住了欄杆,卻也沒有伸手去推開周宇涵,唇齒間還都殘留著紅酒的餘香,帶著酒精的迷醉與放縱,彷彿剎那間割開了一道的裂縫,紅酒夾雜著唾液在兩人的唇齒間流轉,周宇涵的手狠狠扣住他的後腦,不斷加深吻的深度,酒精放縱了慾望,而此刻他們也不想拒絕。
墨雲漸漸漫過遮住了月影,將投映在地上重合的影子拖入黑暗。
“請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家卓的徐希揚”,霍家炎有些焦急地詢問每一個經過身邊的人,可回答大多是沒有,或是好像很久沒看見了,一開始還在的。
打手機也是一接通就被掐斷了,再打過去就是已關機的提示。
想打另一個手機,卻始終沒有撥號的勇氣,一抬頭,卻看到莫君正在自己面前,有些嘲諷的微笑,
“怎麼了,霍少你一不小心把你的特別助理給丟了?要不要我幫忙一起找,我也正要找宇涵呢,我覺得我們的目的地應該會是同一個地方”。
霍家炎“哈哈”乾笑了一下,“莫少你真是太客氣了,酒喝多了我有點不舒服,我想我還是先走了,如果你看見希揚替我和他說一宣告天見”,說完瀟灑地朝他揮揮手,徑直向場外走去。
果然你連確認的勇氣也沒有嗎?或是說你心裡早就猜到了卻還是不想親眼見到?
莫君笑意突然有點苦澀的味道,身邊的僕人突然跑了過來,“莫少,有waitress說最後看見周少是去了大廳角落的露天平臺。”
莫君的心突然猛地一陣狂跳,不由在心底自嘲了下,看來自己的心理素質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只是裝的比霍家炎強一點,揮手讓僕人退下,他一個人慢慢走到厚重的黑色帷幕前。
如果真的看到想象中的情景,他該怎麼辦,伸出的手又猶豫了,或許他也應該轉身離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自我欺騙永遠是最好的麻醉,能掩蓋一切可怕的傷口,讓它看起來完好如初,但是,他莫君不需要,他既然可以容忍周宇涵對一個傷害過他的人心心念念十年的時間,也可以接受十年後周宇涵還是不愛他的事實,他要的,就是那個千瘡百孔劣跡斑斑的周宇涵,而不是眾人眼中俊美如神邸般的翩翩貴公子。
所以,無論這樣的周宇涵會帶給他什麼,他都接受。
堅定地拉開厚實的黑色帷幕,後面露臺卻是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破碎的高腳酒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紅色的液體在旁邊四散漫開,泛著清冷的月光。
緊閉的雙眼,急促而粗重的呼吸,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他努力放鬆著身體,迎合著身上人猛烈律動的節奏,撕裂的劇痛一抽一抽的,讓他的眼前一片發白,只是像砧板上的死魚一般任人宰割。
似乎是對他冷淡反應的不滿,那人突然放慢了動作,俯下身與他十指相扣,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他有些疲憊地睜開眼,壓抑著喉間的喘息,微笑,“周宇涵,你的技術真爛”。
“抱歉,我只是缺乏經驗”,溫柔而溼潤的吻沿著臉龐一路滑落到耳垂上,有些壞笑著向裡面輕輕吐氣,看著耳朵的輪廓漸漸變紅,“如果你可以配合我多練習幾次,我想我的技術會level up的,希揚,也許我們再也做不成朋友,不過是不是可以嘗試做幾回各取所需的□?”
“不好意思,我覺得周總你給我的小費應該還不夠我的醫藥費和養傷時間曠工損失的錢”。
“難道需要我傾家蕩產嗎?徐特助”。
徐希揚側過頭,微微眯起眼,嘴角輕輕勾起笑的深不可測,聲音卻近乎呢喃,“恭喜答對了,周總”。
真相
清晨的微光斜照在臉上,打斷了他的出神,莫君皺著眉頭用力按了幾下太陽穴,再低頭去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此刻他正坐在周宇涵家的沙發上,而整晚在這裡始終卻只有他一個人。
他擁有這個房間僅有的兩把鑰匙中的一把,可以隨時隨地出入這裡,不像有些地方,似乎是他怎麼擠也擠不進去的。
自嘲地笑了一下,他疲憊地站起身跑去洗漱間洗了一把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