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梓喬正打理著剛剛送進來的大餐和紅酒,聞聲抬頭笑:“我沒有鬧。”
顏透坐到沙發上說:“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你是說得清楚,可你根本就沒有想清楚。”桂梓喬端著兩個酒杯坐到他旁邊,輕聲道:“我明白你現在很享受和陸青衣的關係,我不介意等你厭倦。”
顏透皺眉:“我是不會……”
桂梓喬笑了:“你每次都講不會轉意,但這只是當下的感覺,其實你比誰都善變,不是嗎?”
顏透一時間不曉得怎麼跟她講才好,兩個人的關係,和第三個人傾訴總是怪怪的。
桂梓喬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小透,你告訴我,我和其他人對你而言都一樣嗎?”
顏透沒回答。
“你還記不記得,十三歲那年我發燒,父母都不在,你就在床邊守了我兩天兩夜的照顧我,我一直記得很清楚,因為我記得我醒來時看到你的臉,我心跳得很快、很快。”桂梓喬陷入回憶,表情也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顏透終於說:“你和別人不一樣,現在你是我重要的朋友。”
“我之所以要做你的朋友,就是害怕你也會像對別人那樣,忽然有一天就不再喜歡我,不再理我,我之所以要做你的朋友,是我在等你厭倦。”桂梓喬苦笑:“你還這麼年輕,我猜我會等很久,可我不介意一直等下去。“
顏透忽然抽出被她緊握的手:“小喬,年輕的是你,你根本就不懂感情這種東西。”
桂梓喬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懂!”
顏透忍不住和她置氣:“你懂什麼,你又在等什麼,等到三十歲、四十歲,沒人要的時候就開心了是嗎?”
桂梓喬被他吼得很委屈,眼睛裡蒙了層水氣:“那我也願意。”
顏透不能否認自己對她的關心,但也實在沒了曖昧的衝動,為了把她逼退,忽然就笑出來:“你的等待對我沒影響,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你給不了我的,可是陸青衣給得了。”
桂梓喬僵著俏臉沉默了片刻,忽然就解開自己連衣裙前面的扣子,一顆、兩顆,最後酥胸半露,勉強的快要哭出來:“我也給得了啊。”
顏透沒阻止,就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她。
他很瞭解桂梓喬,瞭解她公主一樣的尊嚴和傲慢,瞭解她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貞潔不明不白的失去,瞭解沒有城堡、沒有鑽石、沒有婚約,她根本就不可能犧牲自己委身於人。
可他萬萬猜不到的是,此時此刻,公主殿下關在櫃子裡面給自己準備的禮物。
“小透,我可以為你改變的。”桂梓喬忽然間就攬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顏透有點意外,發呆的片刻只聽到屋裡一聲悶悶的巨響,驚得他立刻推開桂梓喬站起身來,最後聞聲尋去,才慌亂的開啟衣櫃。
陸青衣已經不知道悶了多久,面色是不自然的紅,雖然嘴巴被封住了,可是他的眼神看起來比什麼話都可怕。
在重見光明,又見顏透的剎那,從爺爺去世時便憋著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奪眶而出,更顯他的狼狽無助。
“你他媽太過分了!”顏透想都沒想就朝桂梓喬一聲怒吼,而後手忙腳亂的跪下來替陸青衣鬆綁。
該講點抱歉的、好聽的話吧?
可惜什麼也講不出來。
顏透煩悶的把繩子扔到一邊,小心的替陸青衣撕下封條,抬手用襯衫袖子替他擦眼淚:“我……”
怎麼有這麼多打擊呢?陸青衣呆呆的想。
從顏慎銘、到陸月樓、到爺爺、到桂梓喬……
痛苦像是被無限平方了,日復一日壓垮了他早就該麻木的心。
冷眼瞅著顏透的手足無措,陸青衣甚至在憤怒之餘泛起了憐憫,忽然輕聲道:“顏小透,我們別再見面了,就當我從來不曾認識過你吧。”
“不!”顏透瞬間拒絕。
可是陸青衣卻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推開他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被關的太久,四肢都發麻了。
顏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快追出去喊道:“青衣,你別生氣,我錯了!”
桂梓喬也整理好衣服,心虛的跟在後面出了門。
陸青衣離開的很快,直到酒店門口才被顏透氣喘吁吁地拉住。
感情什麼的,耐下心來總能理清楚,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只能奮力甩開顏透,又重重的揍了他一拳,迎風眯起眼睛說:“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