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東只有三科過了。就程繪幫他複習過的三科。其他的,當時蘇小東對著程繪猛拍心口,說另外四科都是自己拿手的。其實,蘇小東說是拿手,也就是老師抽測的時候到得61或62分左右。剛剛踏線的分數罷了。
蘇小東覺得自己現在是無地自容了。手腳不知道往哪隔。又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一句也說不出。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程繪跟前。像個在老師面前罰站的學生。
過了好一會,在蘇小東著急得滿臉都是汗的時候,程繪才慢悠悠地說話,“去把不及格的科目書本出來。”
蘇小東看著程繪久久未動。蘇小東好像看到了陽光穿過重重雲層,射出了第一道陽光。透過半開的落地窗裡照了進來。落在沙發上、地板上、程繪的肩上,滿是暖暖的金黃色。構成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蘇小東回過頭,外面的天還是沉沉的。沒有陽光。只有被撩起的窗簾,被風吹得忽起忽落。可是屋子裡為什麼會這麼的暖和。
最後,蘇小東本來想要跟程繪過寒假裡度過美好而幸福的最後一個星期的願望就淹沒在重重疊疊的書本中。
程繪的屋子從那天開始往後的一個星期,總會傳出一個不清不楚的讀書聲。蘇小東每做完一份題,總要給程繪修改。錯了的就背。背不到就讀。而程繪呢,似乎外面界任何的聲音都影響不到他看書一樣。完全不受蘇小東鴨子一樣的讀書聲影響。偶爾,探前從後面伸手把蘇小東快貼到桌面的臉往上抬。
程繪的手好像一年四季都是涼涼的。
程繪每次做這個動作,蘇小東心裡頭既緊張又享受。小心翼翼而又似乎如珍如寶地吸一口程繪衣服上若有若無的味道。久而久之,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為了碰程繪而總是改不掉這個習慣,還是因為這已經是一個頑固到改不掉的習慣了。
開學前的一天,程繪很早就出去了。蘇小東像個賢惠的妻子一樣站在門前看著程繪穿鞋,心裡頭想問問程繪去哪。可是又怕自己太多事程繪不喜歡。他還謹記著自己給自己編出來的“租客守則”。程繪開啟了門,頓了頓,回過頭對仍站在原地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蘇小東,道,
“中午不用等我吃飯了。自己記得要吃。”
蘇小東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沒有溫度的語氣,也會讓人聽起來暖洋洋的呢。
蘇小東用力地把頭點了又點。目送程繪進電梯後才把門關上。程繪走後,蘇小東一個人正在家裡閒著沒事幹,就下一樓的兒童遊樂所裡兜了幾圈。
因為進場要門票,他只能像個傻子一樣趴在鐵絲網上看著裡面的孩子玩樂。正當蘇小東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肩被人從後面一拍,蘇小東受驚,猛地回頭。然後就看到一個清麗的小女生捂住嘴巴咯咯地笑。
蘇小東窘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圓場。只能乾站著。
心裡頭掙扎著,到底要走還是不走呢?如果走了,又怕傷害了人家小女生,如果不走,小女生還是遲早要發現她認錯人的。還是傷害了別人啊。蘇小東這頭心裡頭波濤洶湧著,那頭人家女生誇張地笑容已經斂了下來,微微笑著,在說話了,
“蘇小東,想不到在這會見到你。”
蘇小東一聽別人能交出自己的名字。心想難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跟自己長得像還要同名同姓的人?回去得要把這事告訴程繪。蘇小東現在養成了一種習慣就是,自己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總想著第一個就告訴程繪。
養成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依賴。
女生看蘇小東沒有說話,估計也能猜到他是忘記自己了。不過也沒惱,依然笑嘻嘻的,爽朗地拍了下蘇小東的肩,
“不記得我了?程繪啊。”
蘇小東聽到的程繪的名字反射條件一樣,準備張望尋找程繪的身影。卻被眼前的女生擋住了。蘇小東一愣,這種感覺有點熟悉。熟悉到他開始懷疑真有穿越這回事。蘇小東盯著女生的臉老久,最後嘴巴一張,表情把驚訝二字表現得淋漓盡致。是上個學期考英語時坐在隔壁的女生。
女生看著蘇小東的表情又笑了起來。
“終於認得我了?”
因為是不熟悉的人,蘇小東說話有點結巴,“你——你不笑的時候,感覺就——就像多了——”
女生聽到這話嘴巴就扁了,“什麼叫不笑的時候就像多了,難道是說,我笑得很難看?”
蘇小東著急了,把臉漲得通紅。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擺著,“不是——不是——”
不是了很久也沒有下文。女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