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等他等的迷迷糊糊,受了他的碰便“嗯”聲坐起,搖搖晃晃地跟隨弟弟的拉拽,來到廚房。
程洛關上房門,開啟一個個盒蓋,湊近哥哥鼻尖問:“香不香?”
程陌笑了。
“溫的,你吃吧。我還帶了糕點,估計能吃一天。”他繼續翻東西,和哥哥並排坐著,卻只是邊看別說:“今天曹老師讓我見了一個女人,好像要給我介紹工作。”
“工作?”程陌停了口中的動。
“好像。不過感覺那女的看不上我,說話很刁鑽,也不願意搭理我。”
程陌繼續吃。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我也無所謂。”程洛此時抓起一塊匹薩,憤憤然咬起來,心裡多少有點不樂意,然後他又說出一句:“熱死了,出了我一身汗,哥哥你洗過澡嗎?”
“嗯,洗過了。”程陌鼓著腮幫,含糊地答。
“那我去洗。”他說著便光了膀子脫去衣褲,赤腳蹦進廁所。
洗不多時,程陌摸索著進來了,手上油油的,嘴上則說:“阿洛,我幫你擦背。”
程洛沒聲響的將哥哥拉近,反倒顧著他,幫他把衣服脫去,然後兩個人都光了身子,站在花灑的熱水下。程陌拿著浴巾給弟弟搓背,程洛背身對著他,頭卻朝後看,看著看著他又瞄向對面牆上的鏡子。鏡子在熱氣的作用下,模模糊糊地覆上一層白霧,隔著白蒙他隱約瞧著兩個身子,一高一矮,自己快超出哥哥小半個腦袋了,身架也略微現出不同……
程洛莫名其妙地開始擔憂起這樣的不同,不知道自己會長成什麼樣子——都說兒子隨媽,可他不喜歡媽,也不喜歡爸,長成誰他都不樂意,他只想和哥哥一個樣,可是……
想到此,他轉過身抱住程陌,口中埋怨出一句:“你怎麼不長呢?”
程洛在那天后,心中揣著多種的憤慨,整天心神不寧地研究哥哥。晚上慣例是要檢查一遍身體的:拉開褲腰瞅瞅,抬起胳膊抬起頭地看看,反正程陌在他面前沒隱私,非常合作地依言行事。
程洛天天看,越看越覺得沒變化,越看越是心裡納悶。一個多月下來,他覺得自己又長高了一點,可相對的,哥哥卻還是那樣,所以心中不免懷疑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怪症?可他還沒找出病症為何,日子卻漸漸忙碌起來。
那個之前不待見他的女人竟然開始聯絡上他,雖然說話沒好氣,但確實給他安排了一些小事做,真的只是小事,諸如:跟著一幫小孩拉拉琴,有時琴都不用拉,直接開口唱就行,有時也上個廣告鏡頭,可片子播出來時,頭都不知道在哪裡。
但饒是這樣,程洛每回都能得到一筆小財,所以他沒怨言,無論做什麼,只要給錢就沒所謂。他歡心地拿著錢,回家反倒憋著,憋到父母都不在家時才挨近哥哥身邊,把錢拿出來疊好又收好。
程陌聽聲音就知道弟弟在幹嘛,但也不敢多問。雖然心裡會莫名地有些不開心,且並不能直白地找出不快的原由,但他沒法和弟弟一起歡心,只能伸手摟住對方,心裡想出個願望,希望弟弟總在自己身邊,不要離得太遠……
程洛在家收拾歡心的結餘,而那位不待見他的Amy則隔三差五的給曹老師通報他的業績,電話裡連說帶笑的嘲諷,把他當成了一個活物笑話。
“那麼多日子我就沒見他笑過,你這個當老師的怎麼就能把孩子教成這麼個苦大仇深的樣子呢?”她笑兩下,繼續說:“不過現今就流行他那樣的,臉一板,腰一直,沒本事都能裝出幾分能耐來。”
曹老師聽著也笑了,在電話那頭附和著:“別說你了,從他進小學到現在,我也沒見過他笑,連咧嘴都沒有過。”
“cool啊——這小屁孩比大明星還能憋!”Amy讚道,然後她話鋒一轉,提起某事:“哎你別說,他冷歸冷,倒是對你挺講感情。我說他那麼小,總得找個監護人管錢管事吧,他給我來一句:爸媽不頂用,讓我直接來找你。我差點沒噴他,你和他又不沾親帶故的,怎麼做他監護人啊?”
“……”
“不過,由此天地可鑑,他看你看的比他爸媽重,你算沒白操心。”
“本來就是。”曹老師拿著話筒一揚眉,現出副可愛音色,說:“我待他像對兒子一樣。”
“你少噁心!”Amy罵一聲,然後突然表示自己忙了,急欲掛電話。
曹老師急急叫住她,道出心聲:“他還是個孩子,你也別太過火了,學業還是重要的。”
Amy在電話那頭,翻著白眼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