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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黑暗總令人無助,許輝感覺早止住疼的腹部又絞痛起來,他順著煤渣堆坐到地上,身體裡的那股勁兒跟探照燈的電似的全耗盡了,這會又冷又餓又渴,身上的疼和心裡的疼混雜到一起,刺激的額頭的神經突突的跳。他越焦急脫離這種狀態,那感覺越明顯,許輝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顧國泰好一會聽不到刀子挖煤的動靜,心裡一緊,忙叫許輝:“輝子?輝子?!”

“怎麼?…”許輝頭有點暈,這倆字說的有氣無力的。接著眼前一亮,顧國泰劃了根火柴。許輝的雙眼被火柴光照的眯起來,他懨懨地說:“我身上沒火了,省著點用…”

顧國泰二話沒說脫下身上的風衣,他摸索著聚了一小堆煤灰,然後把風衣鋪到上面,劃了根火柴點著了風衣。火遇到羊絨布料一下就燃起來了,夾著一股嗆人的焦味。

許輝被嗆的咳了幾下,他藉著火光看了眼顧國泰身上破破爛爛的襯衣,卯著勁站了起來。那煤渣堆挖了不到半米,許輝眼見那火堆撐不了多久,心下著急,一會往前挖一會往寬處挖,越來越亂無章法。

顧國泰圍著這段被堵住的礦井轉了一圈,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拾了截扁木棍,不知是哪個礦井工人留下的。他拿著木棍走到許輝跟前,說:“刀子給我用用。”

許輝把手裡的刀子遞給他,顧國泰把木棍的前端削的又扁又尖,那木棍上還有截生鏽的釘頭,被顧國泰硬生生地拗了出來。顧國泰也顧不上手上的傷了,做完這一切,便對許輝說道:“你往前挖,我往寬處挖。”

許輝點了點頭,顧國泰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這麼煩我,肯定不願意跟我死一塊。”

許輝手裡的動作一頓,剛想說點什麼,被顧國泰踹的地方又疼起來,他怕露出端倪,只好緊緊的繃住嘴唇。

可這些看在顧國泰眼裡都是許輝煩他的表現,現在人連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了,他心裡別提多難受,只能悶著頭挖那煤渣堆。兩個人離的那麼近,稍微不注意就會碰到彼此的肩膀。什麼做、愛快感G點全被顧國泰拋到腦後,他想抱抱許輝,那種渴望的感覺就像渴了想喝水一樣。

26、第二十六章 活生生的

身後的火堆刺刺啦啦地燃著,顫動的火苗映的兩人身形影影綽綽飄乎不定。許輝咬緊牙根忍著腹部的疼痛繼續往前挖,直到顧國泰打了個噴嚏。許輝手裡的動作一滯,低頭看了眼顧國泰手裡的木棍。

顧國泰揉揉鼻子,這一揉不要緊,結果又連著打了好幾個。顧國泰吸吸鼻子,不太在意:“給煤灰燻的,沒事。”

許輝沒吭聲,看了眼顧國泰漸漸紅腫起來的雙手,手裡的動作加快了不少。看那勢頭,傷口說不準已經感染了。許輝現在的心情特別複雜,也說不出來到底在糾結什麼,就覺得如果看顧國泰這樣自己幸災樂禍,挺不是玩意的。

火勢慢慢變小,許輝二話沒說把外套脫了丟上去,呼啦一聲火勢又起來了。嘴唇被烤的幹疼欲裂,許輝嚥了口唾沫,強行壓住胸口的躁動氣息。

顧國泰覺得臉上有點躥火,後背被火烤的一片躁熱,前面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礦井壁的溼冷。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讓他覺得頭有點暈,眼睛也跟著澀澀的十分難受。他手裡的動作漸漸慢下來,許輝這才發現異樣,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他:“顧國泰?你怎麼了?”

顧國泰朝他勉強地笑了笑:“這不沒吃飯餓的,我歇口氣,你先挖著,一會就趕上你…”顧國泰本來想走兩步離許輝近點,沒想到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地巴住礦井壁,準趴地上。

許輝扶住他,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頓時皺起眉頭來:“顧國泰,你發燒了。”

顧國泰頭暈乎乎的,他就覺得許輝的手冰涼,擱額頭上挺舒服的,待那瞎貧:“你才發、騷呢,怎麼說話的你……”

許輝懶得跟他貧這個,把他扶火堆旁邊坐下:“你在這坐會,如果挖一米多還沒挖開,就放棄,在這等著人來救。”

顧國泰頭暈的快睡著了,哪坐得住?許輝剛轉身他就躺地上了,迷迷糊糊地念叨:“要是沒人來救呢?”

許輝沒搭話,那把摺疊刀快被他使壞了,刀柄跟刀身接茬的地方越來越不牢靠。他又埋頭挖了半個小時,手心裡磨出一圈水泡,疼的他手發麻。那種鈍痛感越來越真切,許輝回頭看了眼顧國泰,人已經睡過去了,那張堅毅的稜角分明的臉被火光映的通紅,有點不真實。

“啪嗒”一聲,許輝把刀子丟到地上。他猶豫的走過去半蹲下來試了試顧國泰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