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孟繁華一樣一樣看過,沒發現滕三陰鬱得幾乎要爆發的臉。
“不該心存妄想,從此擁抱現實。”孟繁華垂下頭,手上摩挲著滕寧的字跡,一顆心心慢慢下沉。
滕三無法忍受,站起來,活動著手指手腕,“我們很久沒有好好打一架了。”
孟繁華抬頭,滕三一拳便到面門,來不及躲閃,孟繁華“咣”地一聲撞到身後的書架,幾本書“噼裡啪啦”地落下來。
“來吧。”滕三後退幾步,讓出距離,腳下是輕巧靈活的步伐。
孟繁華看著滕三,手被擦掉嘴角淌下來的血,一時間沒有動。
滕三一皺眉,又欺身上前,一拳打來,孟繁華手臂向上一格,下腹又是一陣劇痛,滕三的另一拳已經打中。
滕三看著孟繁華痛苦地彎下腰,再次後退,冷冷地說,“你不動手也沒用。”
孟繁華捂著肚子一陣咳嗽,喘著粗氣,緩緩直起腰。
沒等他反應,滕三又是上前一陣攻擊。一拳打中孟繁華的下頜,滕三大喊,“你怎麼會擺著滕五的照片?”
又一拳打中他的側腰,“你知道不知道在你身邊的是滕寧?”
滕三咬著嘴唇雙手抓住孟繁華舉起重重一摔,孟繁華被甩到沙發的邊角,身子痛苦地一折,滾落一旁。滕三走過去,揪住他的衣領,“他為了你都不要命你他媽還……”
孟繁華突然伸手掐住滕三的脖頸的脈搏,接著一拳便到,滕三一個趔趄,倒在沙發上。“你呢?”孟繁華緊跟著一拳打中滕三的鼻樑,“你是怎麼保護他的?”
揪著痠痛不已的滕三用膝蓋一頂,“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走的?”手肘隨即在騰三後背重重一錘,“不過一輛車你怎麼能攔截不住?”
滕三掙扎著撞倒孟繁華,大叫著,“你混蛋。”
你混蛋! 孟繁華起身反擊。
你混蛋!
你混蛋!
……
兩個人糾纏著在書房大打出手,開始時還有招有式,後來乾脆纏鬥在一起,胡亂打起來,恨不得用上牙齒。最後,兩人都累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誰也打不動誰。
滕三呆呆地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喘著氣說,“你該打,我也該打。”
孟繁華皺著眉,想起之前滕寧打給他的電話,眼睛忽然一陣溼潤,連忙用手臂蓋住眼睛。
“常青會這幾天表現得非常冷靜,貿易公司在青藤大廈的業務也很正常。”站在床邊,林新向一直守著滕寧的宋清鴻報告。
宋清鴻看了看滕寧,“那是他們投鼠忌器。”
林新偷看了一眼滕五,蒼白的臉上眉頭微蹙,已經3天了,他還沒有醒來。“醫生說……滕會長甦醒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宋清鴻抬頭看看林新,“你在擔心什麼?”
林新一驚,“沒什麼。”
宋清鴻忽然笑了,“老天讓他落到我的手裡,就斷沒有讓我放手的道理。他會醒,他也會留在這裡。”頓了頓,宋清鴻發話,“這幾天多照看幫裡,出去吧。”
“是。”
林新出去,宋清鴻獨自坐在床邊,看著滕寧。還是這裡好,沒有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和繞床一週的機器,好象滕五隻是睡著了,隨時都能醒過來。
醫生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將他帶回來,看著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等待他的甦醒,這將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宋清鴻抬手掖掖被角,秋天說來就來,天氣已經變涼了。
想繼續睡,想什麼都不理會,可再不情願,神智還是一點一點回來,滕寧蹙蹙眉,睜開了眼睛。
猛然到來的光線太刺眼,滕寧不高興地又將眼睛緊閉,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地再次睜開。
還好,一個人站在身前,擋住了刺眼的光,滕寧機械地轉動眼珠,茫然地看著、分辨著,最後定格在這個人的臉上,那是一種屏住呼吸等待答案的表情。
“宋清鴻?”滕寧的聲音虛弱而喑啞。
宋清鴻的表情立即鬆動,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是我。”
凝神看了看宋清鴻,滕寧又疲憊地閉上眼睛。
只要醒過來,滕寧的身體便一天好過一天,只是人更瘦弱。滕寧的身體在逐漸恢復,可心情卻依然糟糕。不見得每次入睡之前都能見到宋清鴻,但每天從睡夢中醒來時,這個人一定會在身邊。
是的,身邊、枕邊、床上。從滕寧還不能動彈的時候開始,直到能坐起,能走路,宋清鴻都堂而皇之地和他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