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政庭擔心人家受不了,他放下手中的青菜出去看看。
“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切洋蔥哪有向你這樣切的。”他拿了溼巾為哭過的人擦眼睛,關澤予坐直了,他一動不敢動。
藍政庭坐下旁邊,他小心翼翼的擦過那好看的鳳眼,那水潤潤的眼睛,還真是好看。
“還難受嗎?”
藍政庭收了手,關澤予木然的搖搖頭,他不能思考,面前的人的親密舉動,太溫柔,他怕一出聲就打破了氣氛。
但是藍政庭還要忙著自己的晚餐,他說,“過會兒就沒事了,以後不能讓你碰洋蔥了。”他讓受傷的人好好坐在客廳裡等著,“我做好了,你負責吃就行。”
關澤予安安分分的待在客廳裡,他不敢再進廚房。
天色昏暗下來時,晚上七點十分,原曲凡打來電話問,“關關,這幾天你不來上班,幹什麼去了?”
關澤予想了一下,他不想跟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人直說我跟藍總在家裡研究方案並且吃香喝辣。
“沒什麼,你怎麼有空打電話來。”
“唉喲,人家想你了嗎,這麼多天不見,你想不想我?”
關澤予打了一個寒顫,老實說,“真感謝你讓我清靜了那麼多天。”
“你個死沒良心的,我想你都吃不下飯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藍政庭走出來時,關澤予趕緊拿下手機捂住。
原曲凡說,“快點,說一句很想我的話。”
關澤予罵了一句神經病。
“關關,你真的沒事嗎,是不是又和藍總鬧彆扭了,是不是你欺負人家起不來床了……”
後面的內容,不堪入耳,關澤予想吼回去,要不是家裡現在還有一個人,他一定會咆哮,發飆,整死他原曲凡。
“關關,你在聽我說話嗎?”
“關關,你怎麼回事?”
“喂喂,你是不是啞了?”
“回答我的話呀,表裡不一的傢伙?”
原曲凡催了好幾次,催得急了,差點要對著手機吼,關澤予轉身去陽臺,藍政庭佈菜上桌,一瓶紅酒,兩隻酒杯,他說,“澤予,可以開動了。”
關澤予咬牙切齒的叫電話那頭的人休停,原曲凡不肯,非要問出所以然,“你不說原因,我不放心。”
“我真沒事。”
“是嗎,那為什麼不來上班?”
“我……”
藍政庭走向陽臺,他叫,“澤予……”
關澤予捂住手機不及,他轉頭看著來到面前的人,原曲凡聽到了,他聽到了,他大叫,“哇,關澤予,你個死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原來是在跟藍總約會。”
後面的聲音很小很小,藍政庭仔細聽,就聽到了關澤予你個死沒良心的……
關澤予把電話結束通話,他不知怎麼解釋,藍政庭就看著手足無措的人,他笑,“怎麼了,是不是曲凡有急事……”
“不是,你別誤會。”
“我……誤會?”
“不是,那個,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關澤予說不清楚,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他覺得這個有必要說出來,可越說越亂。
藍政庭聽著語無倫次的人,他說,“進去吧,晚餐做好了,你想吃的西餐。”
關澤予跟隨進去,桌上,擺放好了一切,就等著主人入座。
關澤予看著簡單卻精緻精心的西餐,他想,這樣的西餐,最適合兩個人,恰是燭光晚餐,兩個人的世界。
藍政庭沒想那麼多,他倒了半杯紅酒,關澤予拿了酒杯,他說,“謝謝政庭。”他說得很深沉,以致藍政庭有些怔神。
“這是我答應你的,做到了。”
燭光映照著兩個人明俊的臉,光火閃耀,明明滅滅,有些看不真切。
關澤予低頭嚐了第一口,藍政庭問,“味道如何?”
關澤予猛點頭,“嗯,很好吃。”
他心間,淌過一股暖流,那暖流很暖,暖得他心裡慌,莫名又覺得難受。
這樣的晚餐,只能這一頓,以後呢,以後還有機會嗎?他能做多少次?他會為自己這麼全心全意的付出,是不是以後他也為了心裡所愛的女子,那般精心準備著一份浪漫的燭光西餐?
關澤予心裡慌了,他怕這樣的未來,茫然間喉嚨裡好像塞了一團棉花,他擱著難受,這咽不下去,也咳不出來,他心裡生出了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