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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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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揪著他領子,對他吼著:“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梁俊藏起來了!他是警察!你知不知道!他是獲得了一等功的警察!你最好趕緊把他交出來。”

他冷冷地看著我,摔開了我的手,“沈威,你在這裡呆了三年還不夠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他語氣一變,紅了眼睛瞪著我,“這他媽是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精神病院……不可能!這明明,明明就是我跟梁俊的家,我和梁俊在這兒住了三年了,“你少他媽胡扯!”

“呵!我胡扯?你他媽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我是李亦哲!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你再看看,這裡哪是個家?這裡沒有梁俊!梁俊早他媽沒了!”

我腦子裡似乎有一根線斷掉了,怒不可遏地朝他吼:“不可能!”

梁俊沒了?梁俊怎麼可以怎麼可能沒了!他還好好兒的!對,這裡是精神病院,呵呵,我怎麼到這兒來了,他肯定在家等我呢,我給他說過回家要跟他說一件事兒,讓他等著我,他一定還在家等我回去告訴他,等著我回家告訴他,告訴他我跟他是愛人,不是哥們兒!

但是腦袋閃過一個畫面,梁俊像是在血水裡泡過一樣,渾身是血躺在手術室,一直在吐血,怎麼都止不住。還有自己的另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梁俊沒挺過來,他沒了,真沒了。

突然我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動不了,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特難受,連這顆心臟也像是被人活活撕開成兩半兒。

我怔怔地看著梁俊的照片兒,穿著警服特精神,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神情,眼睛沒看鏡頭,淡淡地笑著,對著站在他旁邊兒的我笑著。

我應該是哭了,我聽見我在哭,好像,也在笑。

有人把我從地上拽起來,輕輕抱著我,手掌把我的頭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一下一下,很溫柔地安撫著,我哭得更厲害了,就像小孩兒似的。

耳邊有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威子,對不起威子,三年了,我實在不想看你再這麼繼續下去,快點兒好起來吧。”

我聽著他說話,意識漸漸模糊,後面的話也慢慢聽不清楚了。

等我回過神,我是躺在那張睡了三年的床上,愣愣地,看著窗戶發呆。

我忘記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也不記得他跟我說過什麼話。

“你醒了?”伴著一股飯菜的香味兒,有人推門而入。

我下了床,看了他幾眼,“你好,你是誰?找我有事兒?”

他朝我笑了笑,把飯菜放在桌上,“李亦哲,好幾年沒見了,過來看看你。”

“哦。”他沒說實話,怎麼著我以前也是個刑警,從他的神態我還是看得出來,他沒有說實話。而且我覺得,對他的感覺特熟,怎麼說呢,就像是早上才見過他一樣。

日子還是這麼過著,我除了吃飯上廁所睡覺就是發呆,見天兒站在陽臺上,望著樓下那顆銀杏樹發呆,心裡想著梁俊。

他離開已經很久了,一直也沒個訊息,想他都快想得發瘋了,但也只有一張照片兒,完全不夠一解相思。

冬天的陽光總是來得很遲,睡意也比夏天濃了許多,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時我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躺得我腦袋有點兒疼了,我才慢慢走下床,站在窗邊呼吸新鮮空氣。

現在的生活讓我覺得很無趣,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醒過來卻發現現實的冰冷。

這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我趕緊給來訪者開啟門。

他說他叫李亦哲,每週這個時候都會來找我,已經持續有小半年了,最開始我也不明白他來找我幹什麼,見了面只是聊聊天而已,什麼都聊,時間有長有短。

他人挺好,慢慢的我就習慣他來找我聊天,不再問他為什麼來,把他當做是朋友,很多不能對別人說的事兒也可以對他傾訴傾訴。

不是我這個人沒有防人心,而是我覺得我和他一見如故,打心底裡相信他。

院子裡一棵銀杏樹下的長椅,已經是我和他固定的聊天場所。

我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著遠處越來越多開始晨練的人,微微眯起眼睛開始了和李亦哲今天的聊天,“上一次咱們說到哪兒了?”

“你家裡,你父母的事兒。”

“噢……”我家裡那些事兒也挺普通的,沒什麼特別的故事能再聊一次。我想了想,從兜裡拿出一張梁俊的照片兒,遞給他,“這我媳婦兒,你也沒見過他吧?”

李亦哲很輕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