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傾，我以為我沒有淚水了，我不會再為你流淚了，為何離開的時候會流淚，為什麼，那麼深愛著你，我那麼愛你。”

也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這麼可笑了，為了一個人什麼都不要了，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她把我送給別人，然後留給我一生的回憶，和那決絕的背影，一點希望都不留給我，一點都不留給我。

聽到她的呼喚，華傾沒有轉身，她只是不想她看見此時她正在流淚，輓歌，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了，你對不起我過，而現在我也對不起你。我們之間已經算清楚了不是麼？輓歌，為何我會心痛，明明不痛的啊，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永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東西是麼？

淡青的衣裳，很好看是不是？卻是要送你離開。

“皇上，挽將軍她走了麼？”子墨從遠處緩緩走近，望著遠方，已經沒有影子了，走得那麼快，輓歌，即使你現在走了，可是卻還是得回到這裡來，這裡有著你這輩子最珍惜的東西，你敢捨得不回來麼？想到著，嘴角微微上斜。

“嗯，我們回宮吧。”華傾繞過他的身側緩緩走向轎子，沒有看一眼子墨，她知道那個女人的話，只是她不想相信而已，但是這十幾年的相處，只要她的話，她一定會照辦的，既然他不是月染，她也不必再這樣下去了，月染已經離開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皇上？”子墨疑惑得望著那個背影，隨後望向那遠處，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輓歌，走之前也要在她面前提醒她我的事情麼？你可知道這樣卻是害了她。”

回到宮中，華傾沒有回自己的宮殿，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邁向了那個院落，那個實際上囚著她的牢獄。

輕輕邁上橋欄，華傾站在橋欄中間，站在那個人經常站著的那個位置，順著她的眼神望著那一片的荷塘，殘敗的景象落入眼中，那個人曾經那麼深深地注視著這個荷塘，是在想什麼？華傾不明白。

“輓歌，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是對你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以為你喜歡梅花，可是你卻說你喜歡桃花，是因為我麼？因為我喜歡桃花，所以你也喜歡，可是你又喜歡荷花，究竟你喜歡的是什麼？輓歌，我對你真的一無所知。”華傾凝望著那片荷塘輕輕地說著，彷彿那個人就站在她眼前，還像以前那般靜靜地聽著她講話。

收回視線走向那院落，青石板上還有著一些落雪，沿著這條小道往前走去，小小的院落便出現在眼前，輕輕地推開門，院裡面還是那麼清靜，沒有一絲人氣，不知道輓歌夜裡會幹嘛，這麼寂靜的院落能幹嘛呢？

華傾想到這，自嘲地笑了笑。

一直走到那扇門前，推開門，卻看見那個服侍輓歌的小丫頭還在這裡，正坐在桌子前望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聽到門開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嚇得跪在了地上。

“皇上萬歲，奴婢不知皇上到來，請皇上不要怪罪。”阿涼低著頭不敢看向那個人，手卻深深地抓著地板，她恨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話，那個人怎麼會這麼悲傷，如今她卻親手將她送走了。

華傾望了一眼那個匍匐在地上的阿涼，心中升起一陣怒火，她這樣的人怎麼能在這個地方出現呢，怎麼能在那個人離開之前說出求她的話呢、

“滾出去，以後不準進來。”華傾冷冷地朝她說道。

阿涼抬起頭望了眼站在她邊上人，突然有點可憐她了，這樣子的人怎麼能夠得到她的愛呢？怎麼能夠。

“等等。”華傾轉過身望向那個走到門邊的人說道。

阿涼站在門口緩緩轉過身來，低下頭。“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你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宮去了，月錢去以人那裡領，就說是朕說的。”華傾盯著面前的人，恨不得將她殺死。

“為什麼？”阿涼猛然抬頭，為什麼讓她出宮，難道是？她明白了，是那個人叫她這樣做的吧，顏姐姐。

“朕說的話你有何異議？滾出去，不要讓朕再看見你，否則？”華傾眯著眼睛望著她，她知道她現在根本就不像個帝王，更像是個吃醋的人。

“是，皇上，奴婢沒有異議。”阿涼抬起頭便往院門口走去，她能有何異議，她一個帝王，讓她生她就得生，讓她死她就得死，她有什麼可以說的呢。如今之際只能找公子了。

華傾走向前輕輕將門關上，然後將窗子開啟，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溫暖地包裹著整個房間。

第三十三章

死於昨天 第三十三